口起伏了两下,还是决定先哭为敬,然后再羞愤地离去。
等回家他要先补一觉,中午也不炖汤送来医院了,反正是商延先改的戏份。
顾淮俞眼眶刚酝酿出泪,商延又狠戾地骂了一句,“滚出去!”
滚就滚!
顾淮俞转身朝外走,但没走出几步,商延伸手薅住了他的围巾。
顾淮俞一时呼吸不能,回头去拽自己的围巾。
见拽不回来,又怕商延真的发疯勒他,顾淮俞手忙脚乱地摘下了围巾,想回头骂一句‘你疯了’。
但想了想,还是掉了一滴泪,然后悲悲切切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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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母亲睡着觉,秦岩拿着热水壶去水房打水。
刚走出病房,在楼道口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他心头一跳,低下头快步进了水房。
秦岩拔下水壶盖,把壶口放到热水管下,然后拧开水管。
接水的时候,他的思绪已经飘到刚才隐约看到的那个人,不知道是自己眼花了,还是对方确实来医院了。
想起早上站在住院部门口的顾淮俞,秦岩皱起眉,他不会真住院了吧?
如果不是他,谁能让顾淮俞那么急匆匆就赶过来,连一件厚外套都没有穿呢?
唉。
水接满后,秦岩关了水管,紧蹙的眉头一直没松开,心头好像压了一块石头一样沉甸甸。
他想不通顾淮俞那么好的人,怎么会看上商延?
秦岩盖上水壶盖,转身要回病房,一抬头看到门口那道高大挺拔的身影,他心口一缩,脚步都有些不稳了。
商延倚在水房门口,一条胳膊束着绷带,他慢慢走进来,颇为几分闲庭信步的意味。
秦岩喉咙发紧,不自觉后退,“你想干什么?”
商延没有说话,只是从他手里接过了水壶。
秦岩不料他会有此动作,不自觉松了手,被他轻松拿走。
见商延打开水壶盖,秦岩的一颗心跳到嗓子眼,惊惶地看着商延,声音嘶哑,“你……”
商延没把热水浇到秦岩的头上,只是洒到他旁边,溅起的水花染湿了秦岩的裤边,商延的皮鞋也没能幸免。
倒完热水,商延把水壶扔一边,壶胆摔碎发出哗啦的声响。
这声音彻底拉断了秦岩紧绷的弦,他开口刚想叫人,就被商延拎着衣领,然后砸到了墙上。
剧烈的痛感让秦岩眼前全是错乱的影子,他的嘴唇发着抖,眼神畏惧。
虽然商延伤了一条胳膊,但他长久积累的威压,让秦岩不敢轻易反抗。
这就是阶级造成的差距,哪怕只有一只手,商延仍旧展现出高高在上的碾压姿态。
秦岩一贯活的谨小慎微,因为他负担不起行差踏错的后果。
就连他母亲的医药费都是顾淮俞掏的,难道他还要对方帮他付商延的医药费?
商延没有做下一步的动作,看着秦岩那张抖动恐惧的脸,连轻蔑都没有,只有面无表情。
但这种没有轻蔑的蔑视,让秦岩更加觉得羞辱,好像对方碾死他跟碾死一只虫蚁没什么区别。
商延什么都没有说,松开了秦岩,往他脸上扔了一样东西,然后朝门口走去,连威胁都没有,但羞辱之意是如此明显。
秦岩靠着墙壁滑下来,他抖得没有一点力气。
但等看见地上那个东西,秦岩的眼睛动了一下。
是一条围巾,被剪得有点烂,不过他还是一眼认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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