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找到他哥,简直难如登天,金色珍珠没有线索,他还没学会说话,又不认识字,甚至连他哥的名字怎么写他都不知道。
距离他哥上次去海里看他只过了半个月,下一次估计得一个月后,如果比较忙,时间还会往后推。但就算他哥回了海里,也不会靠近被鲨鱼占据的岛屿。
海里那么大,找藏在海底的美人鱼族群犹如大海捞针,要是没找到,他哥就不会知道他在岸上,说不定他们以后再也见不到面。
其实在他哥变成人那天,池宁就做好了跟他哥分别的准备。
和他找银尾美人鱼做交易不同,他哥是靠自己成功幻化成人的,池宁问过原因,他哥也不清楚,只说也许是因为和人类接触过。
那时他哥失踪了小半年,从他哥断断续续的讲述中,池宁才知道他被鲨鱼咬伤后遭遇了海啸,又被海啸冲到一座海岛的沙滩上,后来有个好心人路过,救了他。
但他哥再三强调,这只是一个微薄的可能性,让他最好不要和人类接触。池宁也没和人类接触的条件,在大海里遇见一个对人鱼充满善意的人类,简直比大海捞针还难。
他哥变成人后,能在海里维持鱼尾形态的时间越来越短。每次他哥回海里看他,池宁总会想,说不定下次就等不到了。
原以为上岸后能团聚,谁知出现了状况,现在怎么办呢?池宁无比迷茫。
梁行野跟他无亲无故,他不能一直占梁行野的便宜。可金条丢失在海浪中,梁行野又对他的珍珠不感兴趣。
池宁听他哥说过人类社会的运行规则,每个人都得工作赚钱养活自己。他现在的情况应该找不到工作,不过他可以卖珍珠。
他在心里把要做的事情排了个序:学会说话;卖珍珠;把梁行野养他的钱还上;找他哥。
风把他的头发吹得乱糟糟的,衣服也鼓了起来,池宁搓了下脸,走到沙发上坐着。
过了会儿,他的双腿变成了鱼尾,受伤处的鳞片摇摇欲坠,池宁心疼地碰了碰,见梁行野从浴室出来,朝他伸手,想让他抱自己回浴缸。
梁行野边擦头发边看他。
池宁伤口没法沾水,在浴缸泡一晚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就算不放水,浴室湿气也重,容易感染。但这套房子只设计了一个卧室,留他在卧室,就得睡一张床。
梁行野床上没出现过其他人,更别说动物。
池宁举得手酸,在梁行野面前晃了晃。梁行野拨开他的手,拎着他走去浴室。
浴缸很大,放水后,原本就滑的底端变得更滑。池宁一进去,浑身就湿了个透。他见梁行野要走,拉住他的衣服。
梁行野回头:“怎么了?”
池宁在边缘蹭下几片鱼鳞,塞到他手里。想着不练永远学不会说话,池宁费力地开口:“谢…… 谢……”
鱼鳞轻得像羽毛,触感沁凉。表面透出渐变的矢车菊蓝色,尾部呈半透明,泛着微光,漂亮得像艺术品。
池宁趴在浴缸边缘,身上湿淋淋的,头发也沾了水,耷拉在额头,显得有些可怜。脸上却笑着,“谢谢” 说得含糊不清,但感激之意满溢而出。
梁行野和池宁对视片刻,拿毛巾胡乱把他擦干,随后抱他进卧室,放他在床上。床很大,睡两个人绰绰有余,梁行野指着侧边:“你睡那里,别挨着我。”
梁行野的床松软舒适,比硬梆梆的浴缸好太多,池宁舒服得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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