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三日,假期后的第一个工作日,十二点时周维轻家的门铃准时响起,他随手按了门禁的开关,然后给自己倒了杯咖啡。二十秒后,小方带着杯冰美式出现在家门口。
“原来您在家里冲啊,我在楼下还特地买了一杯,”原助理两周前辞职回老家,小方上岗不到五天,说话还有点带怯,“咱该出发了,您收拾好了么?”
“嗯。”周维轻应了一声。
他随手取过衣架的渔夫帽盖在头上,临出门前又想起什么:“你知道怎么充电费吗?”
“啊?电费?”小方被问懵了,“难道这种高级住宅不能支付宝缴费?”
周维轻掏出手机:“页面入口在哪?”
于是小方稀里糊涂地帮他点了进去,眼睁睁看着对方付了几百块。
小方以前是跟节目的,跟谁都健谈,此时忍不住问:“那您过去都是怎么缴的?”
周维轻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小方顿时为自己长了张嘴而懊悔不已。
五一假期期间,周维轻参与的旅行类音乐节目开播,节目内容不算新奇,大概是几组音乐人分别去到不同城镇,完成最终的曲目和演出。
他跟方树安去的南方,前几首曲目的创作已经接近尾声,最后一首歌除了方树安外,还需要一位男性演唱者。
原本这位置定的是一位科班出生的流行歌手,但当周维轻推开录音棚的门,面前站着一个年轻男孩,亚麻色的卷毛,来录音还化了全妆。
没等周维轻表态,廖昭轻拉了一下他的袖口:“上面让换的,我也今早才接到通知,我尝试去沟通了一下,态度很硬,估计没办法协调。”
周维轻点点头,这种事以前也有过,这首歌里留出来的分句也不多,影响不大。
只是周维轻没想到,这亚麻色卷毛还是个熟人。上个月他受邀赶了趟饭局,本来在座应该是几位节目制作人和音乐总监,里面却突兀地插了一张格外年轻的面孔——就是这卷毛,跟在陈导身边寸步不离,偶尔生疏地给对方倒水。
饭局中间陈导兴致大起,抿一口酒杯就指挥卷毛:“来,给各位前辈们表演一手!”
周维轻夹菜的手即刻僵住,他原本对此类事情漠不关心,像这样不小心遇上了也能熟视无睹,但没想到还有节目表演,这就有点折磨人。
而今天这卷毛的声音和他在饭局上一样颤抖,音色不功不过,但因为太过紧张而不停破音,越破越慌,完全陷入恶性循环,到最后翻歌词板的手都使不上力。
周维轻叹了口气,摘下了耳机:“你先休息一下。”
卷毛泫然欲泣,无助地盯向棚外。
“你别紧张,”方树安安慰道,“周老师就是去抽根烟,他人冷了点,脾气不大的。”
周维轻走到吸烟区,接过廖昭递的烟,小方将功补过,赶紧掏出火机给他点上。
廖昭抖了抖烟灰,一个巨大的白眼浮现在脸上:“陈德培这老东西,五十多了花样百出,也真够有精力折腾。”
“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周维轻说,“这种事儿你见得还少么?”
“那我也要见一次骂一次,”廖昭愤愤不平,“黔驴技穷了要么就让位,要么就去取点经,现在节目东拼西凑,花活倒是一个比一个新颖。”
小方递上了两杯新买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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