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主动给任何事物附着纪念价值。
就算如此,专辑还是在他的把控下逐渐成型。他好像天生是会做这个的,明明缺乏经验,录每一种音色却知道该用哪一把琴,独立构思的多重采样,好像总知道某一个空里该填哪一个答案,其他人也没有意见地跟着他的想法去执行。在这件事情上,他们前所未有的统一。
当然,还是有漏洞的。
喻衡看着他们没有时间安排的计划、没有记录的重复讨论头都大了,帮他们列了一个详细的进度把控表。
周六下午,在乐队四个人对一个细节激烈讨论里,喻衡躺在简易沙发上睡着了,他昨晚为了赶完这周作业改程序改到了凌晨一点。
醒来时排练室已经只剩贝斯手:“他们出去街口采样了。”
喻衡头昏脑涨地点点头。他尝试着换了个姿势,侧过来一些,发现一件卫衣搭在了沙发边缘,被他的右脸稍稍压住。
是周维轻的衣服。
贝斯手还在看谱,没有抬头,喻衡偷偷将整张脸凑上去,贪婪吸了一口,这次没有烟味和喷漆味,只有很浅的洗衣液味,还有周维轻的味道——这说法很离谱,但喻衡的确觉得他能辨认这股味道。
屋里的音响播放着一些demo,有喻衡熟悉的,也有他陌生的。
“哥,你放的什么?我好像没听过。”喻衡问。
贝斯手沉浸在自己的思考里,过了五秒才反应过来:“啊,我连的旧的那个MP3,里面都是demo,有的没有收录。”
“现在放的叫什么?”
如果是黄毛,可能已经唯恐天下不乱地开始添油加醋,但理工男贝斯手只能面露窘迫:“这是维轻写给他前女友的歌,我不太清楚叫什么。”
一时间两个人都没有再开口,空间里异常安静,于是歌曲的每一个细节都被清楚听见。
可能因为这首歌的特殊性,它跟其他的歌听起来都不一样。
具体不一样在哪,外行的喻衡说不清。
它好像格外安静,单调,没有复杂的音轨,没有太多维度的表达,只像一条不流动的河。
一共只有四句词。
荒木飘游,行云走狗
情爱如泣如诉,不过一条河流
颤音长久回荡在喻衡耳畔,他觉得自己也在河里沉浮。
听上去像是周维轻分手后写的歌。
喻衡脑海里倏然闪回涮肉那晚的片段,婉仪说周维轻没有爱人的可能性,可是这首歌听起来又如此沉痛而伤感,伤感到喻衡心里也隐隐泛酸。
他以为自己没有祈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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