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都恨不得自己挂在周维轻身上,现在他只会一步一步跟在周维轻身后。
很想时间停留——喻衡记得很多文学作品里都会提出这个伪命题。但没有意义,喻衡想了想说:“那一片应该已经拆了。”
大概又走了五百米,才看见那家馄饨店,非常不起眼,里面昏沉的光线让喻衡怀疑是否有在营业。不过等他们走近时,阿姨才放下手机问他们吃什么。
他们点了两碗普通的冷面,味道也很普通,份量很足。
喻衡吃了两口就放下了筷子,周维轻看了一眼问:“没胃口?”
喻衡实话实说:“不太好吃。”
“确实,”周维轻说,“但附近估计只有这一家了。”
语音刚落,喻衡放在桌上的手机震动了下,弹出了一条推送——“您关注的国际航班降价了”。
周维轻条件反射地看了一眼,问道:“你要去美国?”
“不一定。”喻衡说。
周维轻点点头:“是跟我上次见到的人去吗?”
他说这话的语气很平静,没有什么情绪。
喻衡反应来过,周维轻那天应该看见了付珩,看见了自己手里的花,但现在周维轻看上去一切如常。
“你跟他在一起了吗?”周维轻继续问。
按道理来讲,喻衡现在应该否认,但周维轻的问句听起来很轻松平常,他心里有一些奇怪的情绪,想了想说:“还没有。”
周维轻也撂下了筷子,抽了一张纸巾。
他突然抬头看向喻衡:“你跟我之间的事情,让你很困扰吗?”
“有一点。”喻衡回答。
这次周维轻沉默了很久,最后缓慢地说:“对不起。”
两个人吃完,周维轻买了单。喻衡依旧在手机上叫了车,周维轻在路口等小方。期间周维轻接了个电话,很正式地回答了“谢谢”,然后又连续说了几声“好的”。
挂掉电话,周维轻发现喻衡在看他,解释道:“一个总监,先祝我生日快乐,然后托我办事。”
喻衡良久才问道:“你生日没人给你组织?”
“没有,”周维轻说,“我也不喜欢过生日。”
“你前几年不都很晚回来?”
周维轻看着前方:“那都是在工作。我爸没走的时候给我过了几次,印象不太深了,后来你给我过了几次,就没了。”
喻衡心底盘踞着一些复杂的情感,他察觉到里面有怜惜与不舍,又把它们压了下去。
周维轻突然说:“我可以有一个生日愿望吗?”
“你说。”
周维轻突然笑了,是近期喻衡觉得他笑得最明显的一次:“我想抱抱你。”
喻衡没有回答,周维轻当作了默许。路边很暗,喻衡没有看清周维轻的肢体动作,但感受到了他的体温。反应过来时,周维轻已经把他箍在怀中,有些用力,以至于喻衡的下颌碰撞到了对方的锁骨。
喻衡再度闻到了十二年前让他着迷的味道——混杂洗衣粉和香烟的气味。
这种失而复得让他有一瞬间的恍神,他不知道为什么在过去几年都察觉不到这种味道,又在此时此刻突兀地出现;同时还有一阵酸涩感,他曾经念念不忘的片段,是怎么一步一步,被他刻意遗忘的。
他听见周维轻在他头顶上念了一声他的名字,又没有了后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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