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傍晚,钟忻从噩梦中睁眼,惊犹不定地大口喘气,发现自己躺在卧室床上,身旁尚有余温。
“呼……”
下身传来钻心的痛楚,钟忻咬牙抬起上半身,腰间的剧痛令他立刻摔了回去。手腕青紫红肿,应该是祁卫给他接好了,仍然不太使得上力。钟忻缓了几分钟,翻身来到床边,挣扎着抬手,握住杯子。
过度性爱让钟忻脱水严重,此刻唇角干裂,血迹斑驳。他小心翼翼地抿了几口,润湿嘴唇,再迫不及待地大口喝水。窗外海岸辽阔,远处夕阳西沉,钟忻看着眼前的景象,莫名感到一丝悲戚。
他和祁卫做了,不,应该说祁卫把他标记了。
钟忻抬手抚摸后颈,昨天之前,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像Omega一样长出后颈腺体,任人撕咬。出乎钟忻意料,祁卫给他缠了药布,大概那里的伤势过重,连祁卫也看不下去。
钟忻放下水杯,视线理所应当回到床头柜,看到两瓶药。他想起昨晚的标记,祁卫似乎喂他吃了什么,是催情的药物吗?为了掩盖痛意。应该夸祁卫贴心,还是夸他思虑周全?
钟忻不知道那瓶没有标签的药有什么用,拿起一旁的避孕药,朝门口望了一眼,快速拧开玻璃瓶,倒了两粒在手心。杯里没剩多少水,他只好吃进嘴里,企图生吞下去。
他被操弄得有些怕,几乎是下意识做出这个举动。
“你在吃什么?”
身后传来低沉到压抑的声音。玻璃瓶掉到地上,多亏厚实的羊绒毯,它没有摔碎,只是滚了几圈,来到祁卫脚边。Enigma俯身捡起避孕药,丢进垃圾桶,朝钟忻走来,掐住Alpha的下巴,逼他张嘴。
“唔!”
未被吞下的药片躺在钟忻舌尖,祁卫看到它们,微微扬起眉。钟忻顿感不妙,咳嗽着吐了出来。
“我以为这是相性药(Contrastive)。”
钟忻心跳陡然加快了,他强装镇定,与祁卫对视。男人身披薄浴袍,垂眸看着他,双眼像是无波的古井。
“哦?”祁卫眯着眼睛,“你应该认得避孕药(Contraceptive)。”
钟忻开始咳嗽,躺倒在床,虚弱而可怜。祁卫收拾好他吐出的药片,重新端了一杯温水,看着钟忻喝下:“你妈妈早上发了消息,要回她吗?”
这句话的威胁意思很明显:钱在我手里,不要试图耍花招。钟忻点头接过手机,照例转给妈妈五十万,和她聊了几句。祁卫脱掉浴袍,回床上抱着钟忻,安静地看他打字,偶尔也会抚摸Alpha肩膀的伤,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好,佳佳要是清醒了,让她联系我。】
钟忻退出微信,正要丢开手机,祁卫拦住他,轻声说:“宝宝,给苏清陌打电话。”
“啊?”
祁卫在说什么?
冰凉的手指滑进钟忻的裤腰,流连至臀缝,轻而易举地找到穴口,探了进去。钟忻差点一跃而起,被祁卫死死搂在怀里,发出颤栗的、惊恐的呻吟。
他并不觉得自己能再承受一次堪称强暴的性爱了。
“打电话。”祁卫依旧表情温和,甚至带着笑意,“让苏清陌以后不要再来联系你,永远。”
钟忻举不住手机,任由祁卫捏着他的手指,找到通讯录里面苏清陌的号码,拨打过去。
“原来还留着没删啊……”
巨大的懊悔让钟忻头脑一片空白,他不懂祁卫怎么突然如此在乎苏清陌,甚至对Omega产生了敌意——他们好歹是曾经的联姻对象!可号码已经拨通了,待机声宛如催命的符咒,一道道刻进钟忻的耳膜,让他头晕目眩。
“今天打完就删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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