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想和钟忻好好生活下去。
钟忻掀开被子,牵着祁卫起身,赤脚站到他面前,仰头看着Enigma:“祁先生爱我?”
先亮出底牌的永远是输家,祁卫意识到自己的溃败,却比任何时刻都要轻松。他自暴自弃地想,让钟忻看到也好,只要别离开,他可以容忍钟忻做任何决定。
“我爱你。”祁卫重复道,“所以现在,你已经看清我的一切,知道我冷酷又无情,知道我自私得难以言表;知道我说谎成性,知道我善于欺骗;知道我极其卑劣,为人不齿。我的确有很多事情隐瞒你,出于‘为你好’的自我感动,出于我那岌岌可危的自尊心。但是我……”(*注)
钟忻用食指封住他的嘴,落下滚烫泪珠。祁卫低头看着Alpha,怎么又哭了?在他身边,钟忻貌似受了许多委屈。
他让钟忻流了好多眼泪,痛苦的,悲伤的,愉悦的,情不自禁的。祁卫痛骂自己无耻,占有欲又为这样的钟忻而更加肆无忌惮疯长——钟忻只能在他面前哭泣。
“但我也爱你啊。”钟忻泪流满面,语气却是从未有过的坚定,“尽管如此,我仍然全身心爱着你啊。”*
祁卫替他轻柔地抹去眼泪:“乖乖。”
“为什么不相信我呢?”钟忻靠着他的肩膀,“要是你早些告诉我,我们可以一起商量。”
“以后不会了。”祁卫向他保证,“我对你绝对坦诚,好吗?”
钟忻轻声说:“祁如晦和你不一样,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丈夫,一定也会是好父亲。”
“我已经没有家了,爸爸,妈妈,妹妹……”钟忻回忆起痛苦的过往,语气有些艰难,“我不知道你在别人面前是怎样的,我也不管你在外面有多少身份,那些都不重要。我只知道,你是在飞机上安慰我的好心人,你是在绝境中对我施以援手的救命恩人,你是和我结婚的Enigma。”
“你帮我解决了一个又一个麻烦,我始终在仰望你,追赶你。但现在,我想站到你的身边,成为你的依靠。和你领证之后我就已经想清楚了,我有能力与责任迎接这个生命的到来,也非常清楚可能出现的一切后果。我是自愿的,开心的,甚至渴望的。”
钟忻认真地说:“祁先生,我想要这个孩子,因为我爱你,我好爱你,我想和它一起爱你。”
祁卫听得头皮发麻,差点抱着钟忻双膝跪下。如此直接坦诚的表白让他头晕目眩,哪怕走过无数山川,见过千人千面,Enigma从未听到有人在他耳边哭着说爱他,更不会胆怯而欣喜地拥抱着他最珍惜的礼物,他的挚爱,他的失而复得。
钟忻是命运赠他的无价之宝,而他算尽机关,已经将前半生所有的良知与情爱都画押给飘渺的复仇。
他不介意更贪婪些,他要给钟忻一个家。
“再说一遍。”祁卫掰着钟忻的下巴,逼他抬头,热烈地与他拥吻,“再说一遍,钟忻。”
钟忻被压到窗台边,搂着祁卫的肩叹息:“我爱你……”
因为见过世间最美的花园,盐碱地变得格外难以忍受。所以不要放我离开了好不好?我的爱人,我的丈夫,此时此刻我唯一的家人,从今往后我全部的羁绊牵挂。
“我特别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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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睿躺在阳台吊床里,舒适享受着杯中的咖啡。由于大半夜被祁卫抓去打工,她理直气壮敲诈了老板一大笔,声称精神损失费与美容费。
她还记得祁卫送她回家时问的话:“新生儿脐带血可以治疗父母白血病吗?”
“理论上可以。”上官睿没敢肯定,“不过建议咨询遗传学医生,我对这方面不太了解……怎么,你做基因筛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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