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不检查英语题目,毕竟有时候语感和第一直觉总是很准确,或许说不上来原因,但你知道那就是对的。
等打铃的这段闲暇时间里,柯让已经计划起了自己长达三个多月的暑假,其实也没什么特别安排,倒是想起来宋忍忍说过要和好姐妹一起去旅行。
宋忍忍还说,希望他们俩能一起考到首都,她向往那里,以至于那一沓合格证中,大部分都来自于首都的学校。
柯让又想起沈东勖,那个早已知晓自己去处的人。
其实他很少想起沈东勖,一来是没时间,二来是怕收不住,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越是思念就越是期待,他不想有期待,因为期待会落空。
但期待仿佛是本能,他无法抗拒本能。
同时他也很清楚,不抱希望就不用害怕失望。
如果沈东勖真的在等他,又怎么会不来见他呢?考前动员大会或是集体毕业照,都是能见到他的机会,可是沈东勖一次都没来。
柯让并不埋怨,毕竟当初他亲口说过,沈东勖等不下去随时都可以放弃,他们既没给对方承诺也没给对方希望,所以谁都没有理由去埋怨。
当晚的散伙饭订在滨湖新区的状元楼,大概是这店名应景,所以几个班干部才一致选了这里。
原本是要邀请各科老师赴宴的,但老师们收到了太多邀约,他们只会传教授业解惑,不会分身术,所以为了公平起见,高三年级组的教师们一律不应邀,说是要单独聚餐,庆祝解放。
状元楼楼如其名,建筑和装修风格都十分古色古香,冲三翘四的翼角,压七露三的屋檐,华丽又气派。
估计是这店名的缘故,今晚来吃饭的几乎全是各校高考结束的学生,光柯让他们班就占了一大两小三个包厢。
没有老师的饭局很是疯狂,男生们不要命的拼酒喝,一边喊着不醉不归一边举杯畅饮,吹着牛逼侃着未来。
蒋昀家里有事儿,因此来得较晚,进门就被喊着罚酒三杯,原本只是两个带头劝酒的男生在喊,但难免有人爱凑热闹,喊着喊着便成了异口同声的“逼酒令”。
蒋昀笑着摆手婉拒,边说边往柯让事先帮他占的空位上走去,“抱歉啊各位,我酒精过敏,实在是扫兴了。”
这事柯让是知道的,但其余人酒精入脑死活不信,非说蒋昀是在找借口不想喝,一人一句实在是强聒不舍,柯让莫名烦躁,捏着刚被倒满的酒杯往玻璃转盘上一磕,顿时鸦雀无声。
在场所有人都看着他,他说:“我替蒋昀喝。”
实打实地喝了三杯,倒没人再为难,柯让咽了口菜,听见蒋昀说:“谢谢伙计。你怎么了?别告诉我你没考好。”
柯让摇了摇头,伸着筷子去夹盘里的花生米,“考挺好,可能是毕业了,有点伤春悲秋。”
这回答他自己是不信的,或许是因为下午那会儿想到了沈东勖,情绪才会变得这样低落。
蒋昀又说:“楼下是理二唉,我上来的时候正好听见有人叫了沈东勖的名字。”
柯让手一抖,花生米掉到了桌上。
他索性放下筷子,拿起酒瓶又给自己满上了。
看来沈东勖也不是非他不可嘛,那两次可能会跟他碰面的场合都没来参与,今天理二的散伙饭倒是愿意来,估计也是没想到他们两个班会在同一家饭店聚餐。
“你看到他了?”柯让问。
蒋昀摇头,“我就是路过听见了他名字,总不能闯进包厢里看吧。”
“也是。”柯让笑了笑,举杯一饮而尽。
饭后大家还在商量着待会儿的第二场活动,蒋昀并不打算继续,他拍了拍柯让的肩,问道:“他们说要去KTV,你去不去?”
柯让喝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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