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努力睁开双眼,喃喃地对秦灿说:“对不起,很多次都想和你说,但是我……始终没有勇气开口。”
谢以津知道,自己的话在秦灿的耳中听起来会很奇怪。
大部分人在向伴侣分享自己的过去时,都会大方地想让对方了解到最为完整的自己,怎么会需要“勇气”这种东西呢?
可是……怎么会不需要勇气呢?
在秦灿生日那天的晚上,谢以津看着秦灿和大卫在厨房里肩并肩地切着蛋糕,当时他的身旁坐着微笑着的秦可薇。
当时的秦可薇对他说:“只要对方也是个身体健康,家庭幸福的孩子,就足够了。”
谢以津知道秦可薇没有任何恶意。
她直率而真诚,但她的语气同时也让谢以津意识到,她认为自己口中提出的这两点,已经是一个人一生之中近乎最容易达到的两个条件了。
谢以津感觉青年将自己抱得更紧了一些,他听到秦灿沙哑地开口道:“没关系,我明白的。”
谢以津微张开嘴,努力想要看清秦灿的脸,想要和他说更多的话,可是视线还是一点一点地变得模糊起来。
雨太大了,他太累了,
眼前的晕眩感越来越重,他感觉自己整个人变得轻飘飘的。
他听到秦灿在喊自己的名字,可是他太困了,秦灿的怀抱又太温暖了,身体像是在浸泡在舒适的温水之中,他感到眼前的世界正在旋转。
他感觉秦灿晃着自己的肩膀,像是有些紧张在耳边喊自己的名字,谢以津努力地想要回应,可是却已经没有力气发出一个最简单的音节了。
“……不是故意想要瞒着你的。”
在意识彻底陷入黑暗之前,他用最后的一丝力气对秦灿说:“因为我真的在很久之前,就已经没有家了。”
-
雨下了整夜。
贺嘉泽缩在公寓的床上,肿着双眼一夜未眠。
他后来干脆直接不睡了,收拾了屋子里的狼藉,坐在地板上发了会儿呆,最后拎着垃圾下楼准备扔掉。
然而他刚走出公寓门没有两步,昏昏沉沉地一抬起头,顿时怀疑自己出现幻觉了:“……怎么又是你?”
秦灿站在他的公寓楼下,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如果不是因为现在天是亮的,贺嘉泽都怀疑自己正在做梦。
然后他听到秦灿问:“你是弟弟?”
贺嘉泽一夜未眠,本来此刻的脑子就不太清醒,听到秦灿这么说以为他在骂自己,下意识地回嘴道:“你是儿子!”
秦灿的神色没太大变化,并不生气,只是给这个问题又添加了一个极其关键的前缀:“你是谢以津的弟弟?”
贺嘉泽猛地一愣:“你,你怎么知道?”
秦灿:“同父异母?”
“……对。”贺嘉泽神色复杂,迟疑道,“等等,你是从哪儿知道?谢以津和你说的?”
“我想了解谢以津的过去,家庭,以及曾经生活中的每个细节。”
秦灿并没有正面回答贺嘉泽的问题:“作为报酬,你今后的每个实验我可以带你手把手地做,学不会的也会保证教到你会为止,学术论文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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