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即将扣动扳机,床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
“你在干什么?”
姜也拔了手背上的针头,强撑着支起身来。他皱着眉头观察四周,地上坐了好几个考生,相互倚靠着,都用棉签按着自己的手臂,齐刷刷幽怨地望着他。有几个还鼻青脸肿的,十分凄惨。
姜也:“……”
发生了什么事?
转过头,靳非泽的脸庞蓦然出现在眼前。他靠得极近,几乎与姜也只有一个巴掌的距离。
靳非泽的眼神无比兴奋,“你醒了。”
姜也揪住他衣领,刚醒,没力气,手都握不住,揪了一下就忍不住要松手。靳非泽握住他的手,帮他揪住自己。
“你刚刚在干什么?”姜也问。
“我在和张嶷玩,”靳非泽满脸无辜,“我什么也没干。难道我会欺负他么?小也,你不要把我想得那么坏。”
姜也:“……”
总觉得这个家伙的话不可信。
他浑身发软,靳非泽按住他的后腰,让他靠在自己身上。他闭了闭眼,又问:“你救了我?”
“是啊,”靳非泽凑得极近,呼吸声恍在耳边,“是我救了你。我这么爱你,怎么会看你去死?以后你要陪着我,死了也要和我在一起。”
张嶷在一旁道:“这疯子为了救你,满医院找血包,我是你的血包一号。”
另一个考生自觉举手,“我是血包二号。你男朋友对你真好,就是人疯了点,为了我们的生命安全,大哥你可得拴住他。”
剩下几个考生依次自我介绍,从血包三号排到五号,个个被靳非泽榨得嘴唇苍白,脸色如纸。
“……”姜也沉默片刻,向他们欠身鞠躬,“我替他向你们道歉。”
考生摆摆手,“算啦,你醒了就好,我们的血总算没白费。”
“我联系到沈老师了,”张嶷说,“可是已经过了两个多小时了,他们还没来。霍哥已经不行了,他现在总觉得自己是条狗,醒了就咬人,还不会说人话。”
明岳指着自己光头上的牙印,证实张嶷所说。
有个考生感叹:“我女朋友也发癫了,硬说这医院里有恐怖的黑妖怪,当场饮弹自尽了。我跟你们说,在这座医院最好不要睡觉。我刚眯了一会儿,竟然也梦见那个黑妖怪,一直在喊我名字,用的还是我女朋友的声音。草,吓得我差点尿出来。”
姜也记得这个考生,他就是苗寨那个养虫奴的。他身上带着股清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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