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她果断就要把麻烦的火把扔出去——
“放肆!”角落里一个白胡子老头怒道,“小小婢女也敢接明火,是活得不耐烦了吗?!还不赶紧放下!”
流景顿了顿,准备往外扔的手又收了回来,乖巧地对他笑了笑。
老头:“……”
非寂唇角勾起一点弧度,抬眸看向紧闭的石门:“开门。”
“帝君不可啊!向来庙祭都是由冥域最尊贵的女子执火,您怎能随便找个婢女来,这样实在是对祖宗不敬、对尘忧尊者不敬啊!”老头仍执迷不悟。
先前一直没敢吱声的几人也纷纷伏地痛哭,吵吵嚷嚷好大一场闹剧。
狸奴听得烦躁,当即呵斥他们:“先前帝君要硬闯时,怎么不见你们来劝,眼下找着执火人了,你们一个个倒是话多了,也不知你们究竟是怕对祖宗不敬,还是怕尘忧尊者不快。”
“臣、臣等也是为帝君考虑啊!冥域从有庙祭的千万年来,从未有过婢女执火的道理,臣等若是今日让帝君成了此事,日后如何面见先帝君们!”
“帝君三思,帝君三思啊!切不可为了置一时之气,就置祖宗礼法于不顾啊!”
鬼臣们苦口婆心,大有跪死在高台上的阵势,流景作为被讨伐的对象,双手拿着火把缓缓打了个哈欠,一回头就看到非寂正盯着她,手里还有一下没一下地掂着玉简。
不必问,看他表情也知道,玉简的事彻底败露了。
流景轻咳一声,默默磨蹭到他身边,压低声音解释:“帝君,真不是我故意糊弄,是您昨夜化蛇之后死活要帮忙,我没办法,只好随您了。”
非寂安静与她对视,在其余人看不到的角度,单手将玉简折成两段。
……没修为了还这么凶残?流景:“帝君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求您饶了我吧!”
“将功补过。”非寂轻启薄唇。
什么意思?流景面露不解,正要追问,旁边鬼臣便扑通一声跪了:“帝君啊!”
流景:“……”懂了。
她深吸一口气,扭头看向痛哭流涕的几个鬼臣:“哭哭哭什么哭,一把年纪了还跟孩子似的,害不害臊啊?”
“你……”
“我什么我,我执火怎么了?”流景冷笑一声,“我问你,冥域最尊贵的男人是谁?”
“当然是帝君!”鬼臣吹胡子瞪眼。
流景斜了他一眼:“你也知道是帝君啊?他是最尊贵的男人,我是他的女人,妻凭夫贵,我执明火有问题吗?”
“你不过是个侍女,也敢自称是帝君的妻?”鬼臣立刻反驳。
流景与他对视片刻,扬唇:“是呀,不行吗?”
“噗……”狸奴没忍住笑了一声,赶紧绷起脸。不得不承认这女人是很气人,但当她气的是别人时,还是挺有意思的。
鬼臣被流景理直气壮的态度噎得说不出话来,憋了半天憋出一句:“你就是说破天,也是个身份低贱的婢女,想执明火可以,先做了冥后再说吧!”
流景立刻一脸期待地看向非寂。
非寂迎着她的视线手指一捻,原本两截的玉简就变成了四截。
“……什么冥后不冥后的,我才不稀罕,能跟在帝君身边就心满意足了,”升官失败,流景面不改色,继续回怼鬼臣,“你若非抓着冥后的身份不放,那我们从别的地方掰扯掰扯,我且问你,帝君先前身中情毒,是不是我救了他?”
“是又如何?”
“我救了他,就是他的救命恩人,这一点你认不认?”流景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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