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以后,你就一直被我连累。”
狸奴喉结动了动,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她叹了声气,“罢了,靠着胡说八道苟活的日子我也过够了,狸奴大人还是给我个痛快吧。”
说罢,再次引颈待戮。
“姐姐不要,你死了我怎么办!”舍迦大喊。
流景:“随便吧,我现在不死,以后也要死,死在这里总比死在床上好听些。”
“姐姐!你死了帝君怎么办!”舍迦换了个说法。
“这副躯壳已经被他榨干,我没什么能给他的了,”流景不肯睁眼,“就这样吧,死了算了。”
“姐姐!”
这俩人一唱一和,狸奴眉头紧锁,到底还是收起兵器:“懒得与你计较。”
流景眼皮都不抬一下,誓要装死到底。
舍迦不断用眼神哀求狸奴,漂亮的圆瞳可怜极了。
狸奴深吸一口气,到底还是艰难道:“……我也有不是之处,帝君先前提醒过不准我意气用事,我却从未听过,若早些听劝,你也不至于撒谎骗灵药。”
道歉显然不是件容易事,狸奴吭吭哧哧半天才说出这几句,耳朵也飞得快贴脸了。
流景继续闭着眼睛,一副万念俱灰的德行。
“日后你有什么需要,只管告诉我,不必再撒谎讨要,”狸奴已经下定决心,“灵药我会吩咐悲老翁每天给你熬,你自己去拿就是。”
流景眼皮动了动。
“姐姐,狸奴大人将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您就睁开眼吧。”舍迦哀叹。
流景抿了抿唇,这才生无可恋地睁开眼:“多谢狸奴大人。”
狸奴尴尬地扯了一下唇角,找个借口扭头就走了,全然忘了非寂要他处罚流景的事。
流景和舍迦默默看着他背影消失,又默默对视。
许久,舍迦叹了声气:“您说得对,狸奴大人真的多疑,也是真的好骗。”
“帝君也差不多,到现在自己干没干过那些事都不知道。”流景接话。
舍迦:“难以想象就是这么单纯的主仆,竟能在短短三千年里,将冥域壮大到足以威胁天界的地步。”
“也没到威胁的地步吧,”流景不满意了,“本尊就是念在同窗之谊的份上,不想跟他们计较,否则早把冥域给灭了。”
舍迦呵呵两声:“您执掌仙界这些年,大部分时间都是舟明仙君管事儿吧?”
“舟明整日忙着陪媳妇儿,哪有空帮我,都是我管的。”流景面不改色。
舍迦没再反驳,但充分用眼神表示他不信。
流景无言片刻,道:“要是能把你和狸奴换一下就好了。”
“歹竹是出不了好笋的,您呐,也就配我这样的属下了。”舍迦拖长了音调欠揍道。
流景横了他一眼,继续悠哉悠哉吃糕饮茶。
她在小破院完整地住了十天,十天一到,大清早舍迦就替她收拾好了行李,恨不得敲锣打鼓把她送走。
流景对他的态度很不满意:“我才住了几日,你便嫌烦了?”
“祖宗!您一天三顿正餐两顿小点,还动不动要喝茶喝甜水儿,我除了做事还得伺候您,已经多少天没睡好觉了,”舍迦推着她往外走,“求您去祸害帝君吧,我这儿庙小,容不得您这座大佛。”
说着话,已经将流景推了出去。
流景叹一声‘久病床前无孝子’,扭头就回不利台了,结果刚到门口,便被侍卫给拦住了。
“帝君吩咐,任何人不得入内。”
流景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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