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寂脸色阴沉,看向她时双眸犹如漆黑暗夜深不可测。
“天界的仙士,”老祖冷着脸走来,四十余岁的容貌风华万千,神情却是不惹尘埃,“你大半夜不睡觉,跑来此处做甚?”
流景讪讪:“弟子睡不着,便跑出来看风景……”
“可是因为水土不服?”老祖问。
……仙人哪来的水土不服。流景嘴角抽了抽,却也只能配合:“或、或许吧。”
话音未落,老祖便朝她抛了一粒东西,流景想也不想地接住。
“是养神的丹药,服下后可睡一个好觉,”老祖淡淡开口,“不要再乱跑了。”
“是。”
流景赶紧答应一声,见二人没有别的话了,便低着头急匆匆离开。走出几步时,她若有所觉地回头,恰好对上了非寂晦暗不明的视线,她微微一怔,赶紧低着头离开了。
“人都走了,还看什么。”老祖不知何时又回到了桌边坐下。
非寂收回视线,也折身返回,礁石劈成的大桌上,有情花流光溢彩,周遭的星海比之都稍微暗淡了。
“这花儿开得真好,”老祖含笑道,“比之当年毫不逊色。”
非寂盯着花儿看了片刻,唇角微微勾起:“待三界会谈事了,弟子带她去蓬莱看您。”
老祖的笑意里多了一分怅然:“你选的,定是极好的。”
“人很不着调,总喜欢胡说八道,但……的确是极好的,”非寂眉眼和缓,“十分讨喜,师父见过便知道了。”
“听起来有些像那个谁。”老祖失笑。
非寂唇角的笑意瞬间淡了下去:“不像。”
“我还没说是谁呢。”老祖调侃。
非寂:“……”
他脸色过于冷凝,显然不喜欢这个玩笑。
“都这么多年了,还介意呢?”老祖无奈。
非寂神色淡淡:“弟子不敢忘。”
“你如今既已生出新的情丝,当初的记忆也渐渐清晰,便也该想起自己的恨因何而起了,”老祖长叹一声气,“倒不是我替她说话,只是她当年抽你情丝,的确是当时唯一能保住你性命的手段,更何况她也……”
“师父。”非寂打断她,显然不想听。
老祖与他对视片刻,又是一声叹息。
“师父,”非寂语气缓和了些,“随我新的情丝生出,的确很难再因当年之事记恨她,但弟子与她从各登高位开始,便注定是死敌,所以有没有往事,都不会改变弟子今日对她之态度,师父不必再劝。”
老祖沉默许久,轻笑:“我老了,你也长大了,许多事,我多说无益,只盼你能晚一些,再晚一些,多给这三界一点平和的日子。”
“弟子知道师父顾虑,”非寂垂眸看向花盆,有情花彩色的光落在他的脸上,一闪一灭阴晴不定,“弟子保证,待那一日,定做好万全准备,绝不牵连凡间。”
老祖无声弯了弯唇角,眼底却一片愁绪。
气氛有些过于凝重了,一向不会看眼色的非寂也略有察觉,静默片刻后主动开口:“其实弟子这次前来,是有一事相求。”
老祖笑了笑:“我就知道你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究竟为何而来。”
非寂抿唇:“本来该在三界会谈之后去蓬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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