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羽擦了擦汗,缓了许久才道:“我若再晚来一步,帝君好不容易束缚在一起的神魂,只怕又要散开了。”
“即便你不来,本座也可以稳固神魂。”非寂脸色还有些苍白,声音却已经沉稳。
断羽失笑:“您倒是自信。”
“是你低估本座。”非寂抬眸,一双眼睛仍是冷肃。
断羽沉默片刻,无奈开口:“您这是还生我气呢?”
“不该?”非寂反问。
断羽:“该,当然该,当年我在三界皇者之间选择追随您,便立下誓言忠心忠事绝无欺骗,这次却帮着阳羲仙尊隐瞒身份,您生气也是应该。”
“什么意思?”狸奴突然开口,“你早就知道流景是阳羲?”
断羽默认。
狸奴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怒火给她倒了杯茶。断羽淡定接过,平静与非寂对视:“帝君,您愿意不顾性命给仙尊渡灵力,是不是意味着您不生她气了?”
“她腹中的孩子,或许是本座此生唯一的子嗣。”非寂淡淡开口。
断羽一顿,夸张地抽了一口冷气:“帝君的意思是,将来漫漫岁月,都不会再有别的女人、生别的孩子?”
非寂面无表情看她。
断羽不敢演了:“帝君修为太强,天道有衡,不可能垂怜第二次,这孩子确实极有可能是您唯一血脉。”
“所以本座给她渡灵力,也不过是想保住这点血脉。”非寂淡淡道。
断羽失笑,心想谁信啊。
她从乾坤袋里取了些药,让狸奴拿去熬,狸奴知道是故意支开自己,担忧地看了眼非寂后,便还是识趣离开了。
断羽看着房门重新关上,这才扭头与非寂对视:“帝君,仙尊先前初初知晓有孕时,是想将一切对你和盘托出的。”
非寂垂着眼眸,也不知听了没有。
狸奴把药拿到后厨,亲自盯着熬了半个时辰,端回偏殿时又磨叽许久,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才慢吞吞进门。
断羽已经走了,非寂独自坐在窗边,定定看着窗外厚重的积雪。
狸奴赶紧把药碗放下,急匆匆去关了窗子:“帝君您现在身体不好,不能受风。”
非寂扫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是不是断羽跟您说什么了?”狸奴迟疑地问。
“没有。”非寂将药一饮而尽。
当天晚上,他又一次出现在无妄阁的寝房之中。
流景换上寝衣正准备入睡,看到他后愣了一下:“你来了啊?”
非寂看着她身上穿的,是他曾经亲自所选的鹅绿色衣裳,沉静的眼眸瞧不出情绪。
“……看什么?”流景讪讪,心想他不至于现在过来跟自己打一架吧?
非寂也不言语,只是面无表情到床边躺下。流景意识到他要做什么,笑了笑正要拒绝,对上他的视线后又把话咽了下去。
脱鞋,躺下,熄灭夜明珠。
她又一次沉浸在熟悉的气息里,抚着肚子很快睡去。魔气凝结的月光倾泻进窗子,在地上留了一地清冷的余辉,非寂静静听着身边人的呼吸,抬手点在她的眉心。
翌日天不亮,非寂便要离开,睡梦中的流景察觉到什么,翻个身将他抱住。
下一瞬,她便醒了,见非寂有离开的意思,便打着哈欠坐起来:“帝君,我们聊聊吧。”
非寂喉结动了动,冷淡开口:“本座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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