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寂回神,冷言相对:“怎么?”
“其实我觉得咱俩之间的账是算不清楚的,你若非要让我承认骗了你有多亏欠,”流景偷瞄他一眼,“我说实话你别生气,真没有,毕竟形势所迫,再来一次我只怕还会如此,除非我不想活了。”
“你倒是坦诚。”非寂面无表情。
流景扬了扬唇:“你生气也正常,但我觉得你没必要恨我,毕竟……我能让有情花盛开,便说明对你并非只有欺骗。”
非寂喉结动了动,不得不承认这一刻被她说动了。
或者说更早以前,在鼎盛的愤怒之后,她不顾性命强行救他时,他便什么气都消了,再有的怒意只是因为她不拿自己的性命当回事,屡次三番豁出去救他。
也正因为如此,他不肯见她,不想见她,生怕会被她发现这个真相,发现他本质上就是个没出息的人,随便她招招手,他便会像狗一样凑过去,三千年前如此,三千年后也如此。
可是现在,她朝他递了台阶。
“所以呢,你说这些的目的是什么?”他听到自己问。
你要如何,想如何,该如何,说出来。
流景笑笑:“想让你放我离开。”
没听到自己设想的答案,非寂下意识看向她。
“虽然舟明干了很多混账事,但小月亮无辜,我得救她。”流景解释。
非寂冷脸:“你连自己都保不住。”
“所以得跟你借点气息,之后有舟明相助,保住自己还是可以的。”流景轻笑。
非寂:“你还信他?”
“他没有选择。”
非寂陷入漫长的沉默,流景也不急,静静等着他做决定。
许久,他说:“就在冥域救。”
“不行。”流景拒绝。
非寂周身寒意愈重:“为什么?”
“因为只有在天界,才能救小月亮。”流景编不出理由,只能随口解释。
“那就让她去死,”非寂眉眼间充斥残酷,“你腹中有本座的孩子,本座不可能让你走。”
“你放心,等孩子出生,我便叫人将他送来冥域。”流景放出自己最大的筹码。
非寂倏然抬头:“你什么意思?”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不管后来如何,我们这段关系都始于欺骗,再继续也不合适了,不如趁早断了,而孩子只有一个,按道理我十月怀胎,怎么也该跟着我,但我愿意将他让给你,前提是你放我走。”流景平静地看着他。
非寂死死盯着她,再开口声音已经沙哑:“你用孩子跟我做交易?”
“也不算交易,我只是觉得……你做父亲,应该比我做母亲更合格一些。”流景扬着唇角,眼里却没什么笑意,腹中孩儿似乎听懂了她的话,不安地动了动。
非寂沉默良久,问:“我若不答应呢?”
“那我便只能硬闯不利台的防护大阵离开了,”流景叹气,“我如今灵力不多,若是折在阵里,你此生或许都不会再有孩子。”
“……你威胁我。”非寂瞳孔渐渐发红。
流景安静与他对视良久,道:“我只是在阐述事实。”
非寂猛然站起来,冷酷地看着她:“我根本不在乎什么孩子。”
“你若以为在天界时,是因为舟明说你有了身孕我才放弃杀你?那你就错了,我从未想过杀你,只是当时神魂渐崩无法自控,但最后放下法器,也只是因为我想放下法器,从来与孩子无关,你要是觉得用孩子可以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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