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嫖受伤的吗?到了医院了还不老实?”
“我听说啊……”
林舒月带着笑容从门诊部穿过,按照医院的提示标往后头的住院部走去。
她去的是感染科的病房,她今天要采访的对象,是一个二十五岁的年轻姑娘,叫马燕敏。
林舒月找到她的病房时,她正在吃饭,她很瘦,皮包着骨头。一个跟她差不多年纪的男人在病床边喂她,喂一口,便用纸巾给她擦擦嘴。
两人时不时的对视一眼,然后相视一笑。
“你好,我是鹏城都市报的记者,我叫林舒月。”林舒月出声,两人这才发现林舒月。
男人立马发下手中的碗,把另外一个空着的病床边上的凳子给林舒月搬过来:“林记者,你快坐。”
林舒月道了声谢谢,坐在马燕敏的另外一边:“你们先吃饭,先吃晚饭我们再聊。”
马燕敏摇了摇头,往床上躺,男人立马过去扶着她,然后摇低病床。
“吃几口,就吃不下啦。”马燕敏说一句话,便要喘好几回气。她现在的这个状态,让林舒月想起了当初的阿琴。
“你这的的是什么病啊?”
“肝癌,已经晚期了。”马燕敏对于自己的病,神态十分的坦然。
她身边的男人给她拿水杯让她喝水,然后道:“这已经是我们走过的第十家医院了,医生都说没得治,所以过了今天,我们就要出院了。”
说这句话时,男人的脸色十分伤感。
马燕敏拉着他的手,看着林舒月的眼神都带着笑:“我喜欢看海,我特别向往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生活,所以我想去海边居住一段时间。”
“我们已经把我们的房子跟店铺都卖了。”马燕敏说起房子和店铺被卖时,脸上带着淡淡的不舍。
林舒月看着她的脸色,跟她聊起了她的店铺。
说到自己的事业,马燕敏的精神明显好了很多。从她的叙述中,林舒月也知道了她跟她身边的男人,也就是她男朋友的故事。
两人来自西南山区,十六岁时,她跟她的男朋友徐振波因为双方家长的撮合走到了一起。
他们都是少数民族,又深居大山,身边的同龄人只要不读书的,差不多都是十多岁就结婚了。
“我们两家都穷,所以在我的小学同学说外面打工能赚钱以后,我就带着振波一起出来了。我们刚开始是打山工的。就是给人家种树,砍树或者砍甘蔗那些。”
“打山工是赚钱,但是特别累,所以在打了一年的工以后,我们就出来了。到了鹏城来打工。刚开始是在厂里面做普工的。后来我看厂附近夜市的小吃摊子很赚钱。所以就起了做小吃摊的生意。”
“我们西南人爱吃土豆,我就炸花边土豆,也叫狼牙土豆来卖。刚开始就是一个炉子一口锅,一桶土豆。后来生意越来越好,我们就不在厂里干了,辞职出来专门做了这个生意。”
“现在七八年过去了,我们在鹏城买了房子,也买了店铺。店里的生意特别好,只是我得了这个病,房子卖了,店铺也没保下。”马燕敏说着,叹了好几口气。
“这个房子店铺是我跟振波一起打拼下来的,现在都败了,我觉得特别对不起他。”
途中喝了好几回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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