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块儿往刘培租住的房子去。
这是一栋三层的出租楼,每一层楼都有十个房间。都是带卫生间的单间,没什么采光,屋里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
刘培正在床上躺着,地上散落了一地的烟头。看得出他一夜未睡,眼睛都是红的。
见到李伟生他们的到来,他坐了起来,打开房距特别近的房子,屋子里依旧没有光线,他打开了房间的窗户,屋内瞬间就亮了起来。
林舒月也终于看清楚了屋内的摆设,一张床,一个小小的柜子,一个半开的行李箱,除此之外整个屋子里没有任何东西。
但看得出来他很爱卫生,除了床边那一地的烟头,其他的地板砖都很干净,擦得锃亮。
林舒月跟李明芳站在门边,李伟生则跟刘培一起坐在床边。
刘培跟李伟生说:“昨天,我得了病毒的事情传到了场子里,厂里的领导对我很关怀,组织了厂里给我捐了一次款,总共有两万多。”
“还把我调到了比较轻松的岗位工作。这几天也给我放了带薪假。”在今天之前,刘培觉得他们厂的领导多多少少有点大毛病,平时规矩多得很,动不动就扣钱,扣工时。
但在昨天之后,刘培觉得,他们的厂领导其实也都蛮好的。他们的厂子里一共都不到六十个人,那些捐款,大头都是老板跟几个副总。
并且他们这场募捐,为了照顾他的面子,都没有请来任何的记者,这对刘培来说,无疑是保留住了他那廉价的、渺小的自尊心。刘培真的很感动。
只是两万块钱,对他的这个病,杯水车薪,并且他这个病是个无底洞,根本就没有治愈的希望,他现在治病,不过是往水里砸钱,连个响声都听不到。
刘培不想治了,他想把他的那些钱都留着,给他的孩子做为读书的费用。他们都还小呢,他的小女儿,现在也才不满三岁,他的大儿子,还没读初中呢!
林舒月看着刘培那个痛苦的眼神,说:“我们去找律师吧,对包子铺的老板、吴荣他们发起民时诉讼赔偿。”
这话一出,林舒月瞬间就得的了三人的注目礼。
李明芳一拍手掌:“我有一个哥哥,就是做律师的,我帮你们联系联系?”
刘培知道律师这个职务的,他们厂子门口有个小卖部,平时不加班的时候,他就会跟工友们坐在小卖部的门口看电视,最近电视里正在播放的就是关于律师的电视剧。不过是香江那边的。
刘培一直觉得,律师这个行业离自己太远了,毕竟电视里演的那些律师太光鲜亮丽了。跟他这样的普通人离得十万八千里远。
李伟生郁闷了许久的精神到这一刻终于有了一丝轻松:“可以啊,怎么不可以?你不需要有顾虑,我们跟他们打官司,到时候胜诉了,请律师的费用是对方付的。”
李明芳直接到外面走廊去打电话,两分钟后,她回来了,跟刘培他们说:“我哥说了,这个案子,他将无偿为你提供法律援助。”
听到无偿两个字,刘培的眼泪水绷不住了,他一个劲儿的跟林舒月他们说谢谢。在去找李明芳的哥哥之前,他还特地去洗了一个脸,企图让自己的脸色变得好看一些。
林舒月开车,把他们拉到李明芳哥哥李明霖的律所。
为了表达对这件事情的重视,李明霖的哥哥直接在大门外等待,他穿着正装,时不时的和边上的另外一个人聊天。
看到李明芳从车上下来,李明霖跟他边上的人立马走了上去。
刘培也下来了,他很瘦,面色也很黄,一看就知道十分的不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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