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二姐被送走的时候,我更应该离开,但我没有,我最该死的,是我明知道老魏家不是好东西,却还是把你生下来,让你在魏家受苦。”
“第四错,是妈明明知道你在老魏家不受喜欢,在昨天下午回你姥姥家的时候,没有把你带上。”
曹满金的话,让最开始说话的大娘一拍大腿:“对对对,没错,昨儿下午满金时回娘家了。”
“我正想说这话呢,昨儿满金回娘家的事情咱们都知道的,你刚刚说那话就有歧义!”
“就是就是,要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满金咋的了呢!说起来,魏大娘呢,家里出这么大的事情,咋没见她出来?”
“嘿,来啥啊?我老早的就见她出门了,穿得花里胡哨的,大摸又是去坝底了,她不是跟坝底的老韩头儿好了么?这三天两头的她就得下去一回。”
“你说这老婆儿心也大,她不是一直搂着三丫睡的吗?一觉起来孩子在没在她就不知道?”
“就是,就是。”
········
曹满金的话对躺在地上装死的男人没有什么威慑力,她爱踢几脚就踢几脚,在外人面前做做样子罢了,等没人了,有的是机会收拾她。
但街坊邻居越来越离谱的猜测让魏国勇一下就待不住了,他噌地一下从地上站起来:“曹满金,你在瞎几把扯什么淡?!什么你有四错?什么老魏家是洪水猛兽?你不想过了?”
“大丫丫是落水没的,这一点都有人看到,她那是意外,跟我们家有什么关系?老二的事儿就更让我想不通了。我是有正式工作的,那时候计划生育抓得严格,把她送走对咱俩都好。”
“再说老三,她都四岁了,在外面冻了不知道叫人起来开?就非得冻死?这种傻女儿,不要也罢!”
魏国勇的话,无情无义,曹满金却笑了,她早就知道魏国勇是这样的人,但心底,总对他还抱着那么一点点的希望。
她只觉得自己的这一生啊,都是一个笑话,她站起来,朝着魏国勇就冲过去,魏国勇到底是个男人,曹满金一冲过来,他就抬起了脚。但还没踹到曹满金的身上,他就被人拉住了。
他那脚怎么也踹不出去,他侧头看去,抓着他的人,有一张他十分看不顺眼的脸:“给老子放开!”
杭嘉白没动,一双手就跟钳子一样,死死地抓着魏国勇的胳膊,魏国勇怎么挣扎都没有用。
曹满金冲过去,一巴掌打在魏国勇的脸上,仿佛觉得还是不解气,她反手又是一巴掌,而后一口浓痰吐到了魏国勇的脸上:“我以前,真是瞎了眼。”
魏国勇是家中独子,被寡妇娘千娇百宠的养着长大,他什么时候被浓痰糊过脸,就这么一下,他转身就吐了起来。
曹满金哈了一声,走过去轻轻地把女儿从地上抱起来。没有了生命迹象的女儿很沉很沉,曹满金的眼泪在这一刻又泪盈于眶,她一步步地抱着孩子朝着外头走,人群自动给她分出一条道儿来。
她就这么一步步地,走出院门,走在林场内的街道上,街道修得很平坦,上面还铺着许许多多的煤渣。
可她却走得踉踉跄跄的,好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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