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达百分之五十的罪犯正在撬门,请宿主尽快苏醒。】
林舒月睁开眼睛,掐了一把大腿,把睡意从脑子里赶出去,之后她朝门口看去,果然听到了极其小声地窸窸窣窣的声音。
屋里的李明芳打起了小呼,李伟生打着大呼,纵横交错,像在唱歌似的。
林舒月下床,轻手轻脚地走到门背后。
咔地一声,门开了,一个黑影推开门,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轻轻地将门带上。
在门被关上的那一瞬间,林舒月高高地举起了板砖。
砰的一声,黑影倒在地上,林舒月啪的一声摁响了门边的开关,小小的屋内,瞬间亮如白昼。
李伟生蹭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六哥别打,六哥别打,我们起了,我们起了。”
第186章
李伟生这一嗓字, 把李明芳也给叫醒了,她连滚带爬地从床上跑过去,一伸手, 就把李伟生搂在了怀里。
熟悉的馨香跟耳边熟悉的声音, 终于让李伟生从那个可怕的噩梦中醒来, 他伸手狠狠地搂着李明芳, 就像是搂着一根救命稻草,眼泪慢慢的流出来,随后开始发展成小声地哭泣。
李明芳陪着他掉眼泪。
这是李伟生从黑煤场出来至今, 第一次哭。在黑煤场的那段时间,是李伟生如暖阳般阳光的一生中猝不及防的贯穿天空的黑暗。
他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很多黑暗面,但他没有切身体会过, 而有些东西,不切身体验,是永远想象不到那有多么可怕。
李伟生在决定去黑煤场卧底时就已经想过会遭受什么。但真的到了黑煤场,他才知道,现实中他需要经历的, 那些无辜地被拐到这里的人, 日子多难熬。
他所想象的难过, 比不上现实中经历的十分之一!
李伟生不后悔去黑煤场这一遭,可有些身体的下意识反应,他是控制不了的。
林舒月看着他俩, 从包里掏出绳子把夜探李伟生病房的男人抓了起来。
他三十岁上下, 身高一米六五左右, 左手的食指缺了一根。
林舒月绑人的动静惊醒了李伟生跟李明芳, 两人看着那个被林舒月五花大绑的男人都惊呆了。
李伟生十分不好意思地擦了脸,却在看清楚那个男人的脸时微微一变:“我认识他, 他叫什么名字不知道,但他的外号,叫做缺六子。”
林舒月跟李明芳同时看他,李明芳伸手握住了李伟生微微发抖的手。
“我在的煤场叫做六头山煤场,在六头山煤场的边上,有一个广业煤场,六头山煤场的老板,跟广业煤场的老板是连襟。”
“广业煤场的规模比六头山煤场的要大很多,大多少呢,就是六头山有二十多个劳工,加上打手,有四十多个。广业煤场广劳工就有六十多个,加上管理,总共是一百人往上。”
李伟生忍不住闭了闭眼:“六头山的煤场是两班倒,广业煤场是一人必须干够一天,规定采了多少货才能吃饭、休息。”
“每一周,都有广业煤场的人被抬到山的阴坡去埋。每次我们干活不够快的时候,那些打手就会给我们说广业煤场的事情,具体内容,就是广业煤场又有多少人被埋葬,又有多少人累到生病。”
“我见过他。他是广业煤场的打手之一,曾经到六头山这边厂子来过,我被他打过。”李伟生咬着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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