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在指间、手掌,羽毛般的发痒,这痒从手指往全身蔓延,挠得傅鸣轻喘几声,顾舟抬眼去看他隐忍的表情,眉眼带笑。
近距离看见他的笑容,傅鸣只觉得这小子笑起来真的很好看,凌厉的线条全都变得柔和,像是暂时收起利爪的野兽,专门为自己一个人收起利爪的野兽。
“是啊,我关心你呢……”傅鸣轻声道,他的心跳很快,热度从胸口升起来,于是不敢再看他的笑,低下头,又看见他撑起的帐篷,不免想到这东西在身体里捣乱的情状,这下不只胸口,全身都热了,不仅热,还发软,他偏头看向洗手台上的镜子,与镜子里的自己对上视线,才慢慢冷却下来。
不能在学校里搞,傅鸣对自己说,他好歹还算是老师。
“后天跟你去郊游,去油菜花田……”傅鸣亲了亲他的脸,说得十分暧昧,往后推开一步,“所以今天,就先到此为止。”
去油菜花田……傅鸣回家,躺在在床上,满脑子都是这几个字,顾舟那么撩拨他,他不可能没有感觉,身体发热,脑子也发热,一时冲动就提了那么个荒唐的……
疯了吗?傅鸣拿被窝捂脸,恨不得有个穿梭时空的月光宝盒,让他改变过去,这话是老师该对学生说的?教室搞完旗袍搞,现在还打算野合,真是浪得没边儿了!他这种老师,该早早地辞职,免得到时候被揪出来,平白给学校增添丑闻,傅鸣自我谴责。
等冷静一些了,他又想到两人第一次做爱,虽说下药的是顾舟,追根溯源,主动约人的还是自己,这么看,好像还是自己开的头,为什么非要约呢?那么点欲望,那么点寂寞,自己排解不就行了?
说到底还是寂寞,寂寞难熬……
而顾舟,那小子只是想疏解欲望,指不定哪天就腻了,年轻人的想法一天一个样,根本不可以有长久的感情,傅鸣又想起顾舟在操场让人给他口的场景,翻过身,看向窗外,今晚没有月亮,天空黑漆漆的一片,傅鸣看了一会儿,迷迷糊糊犯起困来。
或许,他应该跟顾舟断了,不,他一定得跟顾舟断了。
在一切都还能掌控之前。
周五起床,傅鸣打开手机,看见有个开咖啡厅的朋友发来信息,说原钢琴师请假了,请他这周六去咖啡馆帮忙做钢琴师,中午晚上一共五个小时。
他没有纠结很久,煎完一个荷包蛋,就先把这事儿应了下来。
在学校上完课,回到家,点开与顾舟的对话框。
——明天有事,没时间出去,改天再约
打完这几个字,没发出,把手机搁在桌上,傅鸣有些犹豫,话不要说得太死,这是社会人的经验,虽说人类的本质是咕咕鸡,放几次鸽子,该懂的就都懂了,但是顾舟还只是学生,那么直白热烈的一个青年,他也该拒绝得更干脆才对。
遂删掉信息,重新编辑。
——顾舟,这周末我没有时间,今后我们还是不要单独见面了
确认发出。
等了好几分钟,那边也没有回应,傅鸣把手机扔到一边,等了半个多钟头,依然没有回应,可能是不想理自己了,今后在学校,还要注意避开他。
傅鸣叹了口气,起身去厨房做晚饭,心情闷闷的,像堵着一团阴云,与他人切断联系,无论如何都是一件难过的事情。
炒土豆丝,炒青菜,西红柿蛋汤盛起来,傅鸣坐在餐桌前吃土豆丝,一根又一根,数数似的往嘴里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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