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如今结了痂,看着依然触目惊心。
元墨淡漠道:“松手。”
许希声松开拽着元墨的手,不自然道:“上药没必要离这么近吧。”
许希声不好意思仔细观察,所以没有发现,宿源的唇上涂满药水,没受伤的位置也是。
他到来前,元墨正描摹着宿源唇瓣的形状,刻意放缓了涂药的速度。
原本发白的唇,因此多了些艳色。
一开始,元墨赶来医疗部见到宿源时,宿源身上的血污尚未清理干净,血肉模糊的右手已经包扎好,嘴唇的伤口还微微渗着血,元墨专注欣赏着,点点猩红从黑眸渗出,他不知不觉屏住了呼吸。
那样的小少爷惊人的好看。
温室养出来的花朵,被突如其来的狂风摧折,静静躺在白色的病床上,脆弱尽显,无意识的情况下还会因为疼痛而蹙眉躲闪,完全看不出这些伤是宿源自己主观带来的。
元墨道:“看来你没记住我的忠告。”
“远离宿源的忠告?”许希声问,“你怎么不远离?”
脖颈项圈静静亮着红光,元墨冷淡讲述自己低人一等的身份:“我是奴隶。”
许希声并未被说服,他隐隐觉得,元墨的言行与话语不一致。
元墨不像嫌恶宿源的样子。
这时,病床上传出动静,宿源缓缓睁开眼睛。
许希声焦急上前,“醒了?”
元墨转过身,重新面对病床上的宿源,询问道:“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宿源的意识尚未彻底回笼,呆呆盯着头顶的纯白天花板,闻到略微刺鼻的药水气味,他感觉嘴唇刺刺麻麻的,泛着苦味,下意识伸出舌头想舔,元墨伸手捂住他的嘴,“您的嘴唇涂了药,不能吃下去。”
宿源瞥了一眼元墨,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元墨收回手,看了眼掌心沾的药水,“药水都蹭到了我手上,您可能要重新上药。”
“不用了。”宿源发出声音,干哑到自己都吓了一跳。
宿源想自己上药,然而手臂软绵绵的,他在病床上躺的时间久,感觉身体不太舒服,想坐起来,却使不上力气,元墨动手扶起他,将枕头垫在他背后。虽然这样说不合适,但由于奴隶贩子的培养,元墨在正常状态下真是再优秀不过的仆人。
“嘴唇上就一点小伤口,一两次不上药没关系。”清醒状态下,还不用走剧情,宿源是拒绝元墨为他上药的,何况许希声在旁边看着。
“是。”元墨应道。
“我的头还有右手难受,尤其右手,很痒。”宿源侧头看向缠满绷带的右手,回想用手接住毒液时的剧痛,以及手掌被腐蚀的惨状,他心里还有些怕,一时的情绪上头真能让人做出超出胆量的事情,不过想到假如袁倚彤的脸被毒液浇到,治疗过程肯定比他痛苦十倍百倍,宿源也不后悔就是了。
元墨道:“痒是正常的,证明伤在痊愈。”
宿源干咳几声,他刚说几句话,喉咙便火辣辣的生疼,元墨将水杯举到宿源面前,杯沿堪堪碰到他结痂的唇。宿源有些犹豫,多看了许希声几眼。
许希声立刻柔声问:“怎么了,不然换我帮你喝水?”
宿源惊了一下,支支吾吾道:“不用了。”
他实在很想喝水,手又拿不稳杯子,只能接受元墨的服侍。
元墨是他的仆人,照顾他名正言顺,许希声不行。
宿源强行忽略许希声的目光,硬着头皮喝水。
元墨能理所当然贴身照料宿源,许希声竟然有点羡慕。
——不对,他不该羡慕这种不平等的主从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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