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源闭上双目,思绪随意发散,很快陷入梦乡。
客厅内,谢利翻来覆去,时不时望向自己的房间。
小少爷卷曲鱼尾睡觉的样子,想看一看。
宿源不经他的同意,翻了他的房间,他在宿源睡着时进去看看,也没什么吧?
潜意识告诉他,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谢利游向自己的房间,悄无声息打开门。他睡着窄的贝壳,盛下人鱼状态的宿源刚刚好,来之前,谢利本打算只看一眼,实际却不由自主游到贝壳边,趴在边沿看着里面的宿源。
小少爷很耐看,越看越觉得不够,未来的自己确实有些眼光。
宿源翻了个身,海水浸湿的一缕黑发黏在了嘴角,谢利伸手帮他弄开,指尖触到柔软的唇角,谢利目光怔愣。宿源处于浅眠状态,隐隐察觉有道实质般的目光注视着自己,唇角还压上了轻微的重量,宿源皱了皱眉,缓慢睁开眼睛。
谢利蓦地缩回手。
宿源半梦半醒,没注意到他的举动。
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在床边看见谢利,自己是该吓到的。
他只有被打扰的不高兴,“你干什么?”
谢利可怜兮兮道:“我的伤口疼。”
更像现实里的谢利了。
实际这就是谢利,只不过陷入了特殊的精神状态。
人鱼的体质与恢复能力一样强悍,偷猎者造成的伤口经过处理,已经好得差不多,谢利面不改色撒着谎。
“伤口疼找我有什么用?”宿源翻身背对他,“走开。”
谢利慢吞吞游出房间,回头又看了一眼宿源的背影,才无声关上门,表情略显委屈。
宿源能帮未来的他上药,听见他说伤口疼,怎么半句关心都没有?
是他之前对小少爷说的话太过分了?不然今后不说了。
谢利忽然甩了下尾巴。
母亲的经历是警示,他绝不会像母亲那样深陷情爱,沦落到万劫不复的境地。
不能动摇,更不能和那个自己争风吃醋。
可是,宿源在巷子里看见他的时候,他刚受伤,脸上沾满血,宿源也毫无反应。
他真不如未来的自己?
谢利反复思考这些,一夜未眠。
翌日清晨,谢利出门采摘果实,给宿源带回来。念着喂饱小少爷的事,他心情不错,直至看见母亲穿戴整齐从家里出来,脸颊泛着潮红,谢利的笑意微微消退,他习惯了母亲的体弱多病,知道她发烧了,“母亲,你今天生病,就不要出门了,有什么事我帮你办。”
他的母亲摇头:“没事,我吃过药了。”
“你是不是要去公园,那个男人鱼当年和你约会的地方。”谢利面色不快,“每年的特定日子,你都会去你们约会过的那些场所待一整天,期盼见到他。他不会回来的。”
谢利母亲发白的嘴唇干燥起皮,“我还是想等。”
“你的身体不好,就算吃了药,在那里待一天会烧得更重。前天追求你的男人鱼不错,我不介意你们在一起,你为什么不能放弃,开始新生活?”
“我放弃不了,否则我的生命都没有意义了。”她语气柔和,“你会懂的,谢利。”
谢利说:“我不明白。”
“昨天你带回家的人鱼,你不是喜欢他吗。”母亲看向他怀里的果实,“这些是摘给他的吧,不要找借口说是给我的,你知道我不喜欢吃水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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