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
话音未落，宿源看向智脑显示的时间，“已经凌晨了，应该说今天。”
“我好期待。”
谢利隐瞒了，他被古遗物击中的另一个恐惧，是怕自己治疗失败，再也无法醒来见到宿源。
一个弱点，他可以自己撑过去，两个就不行了。
谢利本不打算隐瞒，然而宿源结束发热期后，态度变化太大，一副恨不得没亲过他的样子。如果他说出来，宿源可能更不高兴，他没法从宿源身上得到想要的反应。
人类变脸怎么能这么快。
*
宿源不知道谢利正在想什么。
否则，他绝对要指责谢利变脸也快，骗人不眨眼。
宿源的鱼尾表面浮现细小裂纹，越来越干燥，腿却迟迟变不回去，他觉得奇怪：“人鱼药剂的时间应该到了。”
“发热期扰乱了药效，时间延长了。”莫斯宇分析道，“要提前结束药效，除非彻底结束你的发热期。”
“怎么结束？”宿源迫切想回去休息。
“发热期已经很浅，再有点亲密接触便能结束。”莫斯宇道，“我帮你。”
谢利的脸色瞬间阴沉，宿源对莫斯宇有好感，不喜欢被他亲吻，绝对会答应莫斯宇。
“二殿下有什么立场做这种事？”
“我是宿源的朋友。”莫斯宇坦然道。
谢利用力挣了挣精神力镣铐，挣脱不开，他冷笑一声：“人类的朋友间可以亲吻？”
“朋友可以互相帮助。”莫斯宇在陈述事实，没有挑衅的意思，谢利却受到了深深的挑衅，“你不知道吗？”
宿源有点心虚，他看小电影的那套理论，似乎灌输进了莫斯宇的脑海。
这不算带坏二皇子吧？
朋友间能互帮互助是事实，完全可以坦坦荡荡。
宿源微微点头，于是莫斯宇弯下腰，在他的鱼尾印下一个吻。
鱼尾消失，恢复成细瘦白皙的双腿，浸泡在水里，冷得宿源打了个哆嗦。蓝焰海为他准备的病号服同样防水，没有浸湿，但也染上了水的凉意，宿源的黑发湿透，发梢往下滴水，他不再觉得舒适，用双臂抱紧自己取暖。
“亲吻一下鱼尾，就会变成双腿，简直像我当年给皇妹讲过的，人鱼公主与王子的童话故事。当然，你是男孩子，不会是公主。”莫斯宇用语严谨，脱掉外套罩在他身上，清淡的冷香包围了宿源，“我送你去换衣服，把头发弄干。”
宿源缓过来点，有心思好奇了，“殿下会给小时候的妹妹讲童话故事？”
“嗯，这是兄长的责任。”
离开房间前，莫斯宇微微偏头看向谢利。
自己想对宿源做却没做成的事，被莫斯宇做了，谢利脸上布满杀意，面对宿源伪装出来的笑容，消失得一干二净。愤怒裹挟着人鱼的精神力，已经将镣铐冲击出裂痕。
莫斯宇用精神力打晕了他。
起初没打晕，是因为谢利属于病理性的精神力不稳，让他失去意识，症状反而会加重。随着时间流逝，谢利一直黏着宿源，已经得到安抚，精神力趋于稳定，不能让他在极端情绪下再出问题，浪费宿源辛辛苦苦治疗的成果，打晕比较好。
莫斯宇带宿源回到地下二层的更衣室，自己在门外等待。
宿源用了快速干发机，换上来时穿的学院制服。
经理一路送他们到外面，恭敬道：“宿少爷，收到药剂材料与配方后，我们会将谢利送到您府上。”
莫斯宇抿了抿唇，很不想谢利去宿家。
但他已经做过尝试，如果阻止，宿源就不当他的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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