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稀泥息事宁人的想法,顺杆子往上爬。
“有道理。”萧乐肯定。
一而再再而三,他们算是回过味了,陛下这是明晃晃袒护沈廷呢。
贺兰承使还想帮衬虞奉栉说些什么,就见上首的女帝轻轻皱了皱眉头,看样子有些不耐烦,他连忙闭嘴,心里气愤陛下怎么这么偏袒沈廷?
但虞奉栉显然没有那么好的眼色,还在喋喋不休:“即便沈侍巾只是去看鱼,但他今日不分主次,不但未给其他侍君行礼,还擅自坐到贺兰承使等人的前头,甚至在服饰上逾矩,陛下不可不罚。”
萧乐的耐心已经告罄,看向沈廷,示意他自己说,她懒得说话。
沈廷不聪明,但看人脸色还算可以,女帝若有若无的纵容让他更加有恃无恐:“虞奉栉你昨日惊吓我,所以我才病了,你不仅不向我道歉,竟然还要逼迫一个病人行礼。而且哪里有位置我就坐哪里,反正这个位置你们也不坐。至于服饰逾矩……”
他抬头看向萧乐:“陛下,您看我穿着这身衣裳好不好看?好不好看啊?”
的确好看,萧乐从心点了点头,但却是闭着眼的,她对沈廷,眼不见心不烦。
他实在太闹了。
虞奉栉不敢置信,陛下竟然这般护着沈廷,不是说陛下极为讨厌他张扬的性格,所以才给他封了最低的位份吗?
沈廷小人得志,歪着头:“陛下说好看,那就不算逾矩。虞奉栉给我道个歉吧,就说你误会我了,还害我生病,希望我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你一次。”
虞奉栉又看着萧乐,眼眶里都含着泪水了,萧乐才出声:“差不多得了。”
陛下还是站在她这里的,虞奉栉眼睛里逐渐有了光彩,却又听萧乐补充道;“道个歉这事就差不多得了。”
萧乐的声音平静温和,话却跟刀子一样割在心头,他实在没忍住,一下子哭了出来,本就狭长的狐狸眼一哭就更眯成一条细线看不见了,他受了好大的屈辱啊,陛下竟然叫他给一个位份不如他的人道歉,他虞乔真是不甘心。
一干人看向虞乔的眼神逐渐带了怜悯,一直听说陛下不喜沈廷,没想到竟然这般回护,虞奉栉虽是宫人出身,但被这样当众折辱,实在难堪。可怜虞奉栉之余,他们又忍不住牙酸,谁不想得到陛下的偏袒呢?
“快道歉啊,虞奉栉道完歉我们好回去吃早饭。”沈廷催促。
虞乔咬着下唇,一向婉转的声音都在发颤:“是本君冤枉……冤枉了沈侍巾,还……还害你生病,希望沈侍巾,大人不记小人过……”
一定是,一定是陛下忌惮沈大将军的权势,所以才这样维护沈廷,逼迫自己给沈廷道歉的,一定是这样!
虞乔梨花带雨,加之额头上缠着的纱布,显得破碎可怜,眼神中却满是怨毒。
事情就算过去了,虞乔被宫人扶起,一干人陆陆续续带着探究的眼神离开御景殿,萧乐示意沈廷留下来。
沈廷缩在椅子里,身上软绵绵的,眼皮半阖着,看起来没什么精神。
看着女帝一步一步走过来。
他心里一紧,猜测她不会是打算秋后算账吧?沈廷连忙扑腾着要站起来。
萧乐细长冰凉的指尖在他额头上碰了一下。
“烧得不轻。”又顺手弹了一下他的脑门,沈廷略微清醒些,捂着额头有些闷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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