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处火光冲天,染红一片夜色。
“水!快抬水来!”
宫人们忙忙碌碌,一桶水接着一桶地运送。
桑青押着满脸脏污的人掼倒在地:“抓到了!抓到了!这就是纵火的凶手!方才就是他从里面跑出来的!”
“啊!这不是宇文承使吗?”
一个人上前拨开跌倒在地人眼前的发丝,惊呼起来,桑青听他这么说,似乎才发现自己抓到的竟然是宇文东奕,当场手足无措。
宇文东奕失神地望着冲天火光,还有来来往往熟悉或不熟悉的面孔。
他今夜顺利潜入麟趾宫,还在庆幸沈廷不在,守卫竟然这样松懈,刚抱着蛋准备离开,外面的火就已经着开了,他往外跑的时候,被掉下来的横梁绊倒,蛋也不知道滚去哪儿了,接着他就被桑青擒住。
像是一场光怪陆离的戏,不知道下面迎接他的会是什么。
沈廷发疯一样拨开人群,就要往火海里去,眼睛猩红,眼泪不受控地往下淌:“蛋!我的蛋!”
宫人们连忙将他拉住,劝道:“侍君,火太大了,千万不能往里去啊。”
“侍君,您等等 火扑灭了再说。”
这么大的火,谁进去都是个死,更别提要在火海里找到那么小一颗蛋了。
这个孩子大抵是……唉……
“怎么回事?谁放的火?”萧乐对沈廷的演技更高看一层,忙接道。
桑青状似犹豫,好像不敢开口,旁边人群里有个声音替他答道:“是宇文承使,他从里面被抓出来的,就是他蓄意火烧麟趾宫,要杀害沈承使的孩子!”
有人又接话:“宇文承使与沈承使结缘颇深,之前还在麟趾宫门前放话说要让沈承使付出代价呢!”
众人把目光看向还跪着的,双眼无神的宇文东奕。
若说这宫里谁最有动机,当属宇文东奕无疑。
他先是宇文家嫡长子,宇文家与沈家一向不和,为太子一事争夺已经不是一日,宫中传言沈承使的这个孩子多半是个皇女,若是麟趾宫一场大火烧掉沈廷的孩子,那得利的自然是宇文家。
其次,他与沈廷有过节,宫里上下都知道。
在一些人的指责声中,宇文东奕才找回一些神志,慌不择路为自己辩解:“陛下,我并没有想放火害沈承使的孩子,我不会这么狠毒的,我只是想偷走这个蛋,威胁沈廷让他向我弟弟道歉……”
他脑袋好疼,心脏跳得好快,不,他应该说自己是路过,为什么不受控制,这么冲动地就把实话说出来了!还有,还有桑青为什么在?
“你自己也承认了,是要对这个孩子不利!还有什么可狡辩的!”萧乐左右打量在场的人,今日之事,他只是让麟趾宫放松守卫放宇文东奕进去而已,剩下的事情她的人都未来得及做,麟趾宫大火就已经烧起。
桑青……是宇文施麟的人……
她大抵也能猜到背后的推手是谁,往日猜测宇文施麟早晚会与兄长反目,甚至怨恨宇文家,不想来得这么快,又这么狠。
宇文东奕喘着粗气,过快的心率让他大脑缺氧,难再说出什么有条理的话,眼前一阵发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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