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
“朕……”
梦里的秦见祀揉摁着他的脑袋,指入发间,往里贴紧去,贺子裕一下就不能说话了,喉结一动艰难吞咽,连着唾液丝丝溢出唇角,他只能乞求地看着秦见祀。
而梦外,贺子裕哭得一抽一抽的,秦见祀指腹揩去他眼角泪水,微皱起眉头。
到底是谁在梦里欺负他了。
大概很久之后,贺子裕才平复下来。秦见祀枕着手平静地躺在床间,而此刻贺子裕手脚并用地挂在他的身上,额头紧贴着他的手臂。
噩梦的始作俑者秦见安,正藏在身体里得意洋洋,他就是要让贺子裕知道欺骗他兄长的下场。他能感受到兄长就在旁边,如今趁着贺子裕困在梦境中,冲破束缚去见兄长是最好的时机。
很久之后秦见祀懒散地打了个哈欠,一团灰气就缓缓升腾起来,悄然钻入眉心之中。秦见祀眉头微皱,困意重重涌了上来。
“兄长!”恍然间,灰暗里有道朦胧的身影朝他跑了过来。
“见安……”
作者有话要说:
秦见安的报复=让贺子裕做春梦(bushi)
第28章 陛下要静养几日
风飒沓而起,恍惚之间又是那年血染疆场。秦见祀转身,看向朦胧不成形的秦见安,目光微动。虽是一场梦境,可他也是知足。
“兄长,好久不见。”秦见安远远看着,虽然借了贺子裕的气力,最终还是不能离兄长太近。他抬起手去,试图离秦见祀再近些。“一直知道兄长想再看看见安,所以才在人间逗留了这么久。换得如今一面,见安已是知足。”
当年他十七岁,死于战场刀剑之下,人鬼殊途,心结未解,他们俩都等这一刻等了太久。
秦见祀怔怔笑了下,“我原是以为你不肯再见我。”
“兄长,闵州屠城的事情,见安早就不怪你了。”秦见安上前走去,但是有一道无形的屏障阻碍住他,“见安其实从未怪过你,只是忧愤你为世人所诘难。”
世人都传,当年的校尉为了领下救驾的功劳,本可以等待大将带援包抄敌军,却弃城率军奔驰,致使满城被屠。
当秦见祀借着救驾的功勋一洗父辈冤屈,归家之时,却遭母亲泼水唾骂,嫡亲胞弟更是一脸羞愤,宁愿从来没有这样的兄长。
“我族虽被流放,但世人知你父乃真忠贞,你却做出这等谄媚之事,侮我秦家门楣!”
秦见祀跪在祠堂前,铁鞭一下下带着狠劲挥下,拍打在肩背上,发出令人心惊的沉闷声,秦见祀仍然颤着背,目光坚毅。秦老夫人扔了铁鞭,怒斥道,“从今以后,你秦见祀与我秦家,再无任何关系!”
“噗嗤”一声,秦见祀吐出血来,他缓缓擦去唇上血迹,站起身来笑了下。
“祖母所想,乃见祀所愿。”
·
“世人目光,为兄从未在怀。”如今,秦见祀注视这疆场,这里他曾梦到过很多次,每时梦醒,头疼难忍,所等候的也不过就这一句话。“是梦也罢,还是你真来看我,为兄都已然无憾。”
秦见安低头看自己的手,已经渐渐变得半透明。兄长既然等到了他这句话,将他束缚在世间的执念也会由此而散。
“……还有一件事,兄长。”
秦见祀看向他。
秦见安抬起头来,咬牙大喊道:“那小皇帝对兄长,全是虚与委蛇,兄长断不可信!”
·
訇然。
贺子裕惊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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