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见祀挑挑眉,负手下城楼去。
“秦见祀,你别走啊。”贺子裕急急追了上去,“不就多看几眼,至于吃这么大醋……”
“臣没有。”
“别说没有,朕都闻到了,好大一股,”贺子裕使劲吸吸鼻子,“你是醋缸子吧,这么能吃。”
秦见祀停住脚,淡淡看了他一眼。
贺子裕连忙挪开目光,“朕错了。”
马车轮咕噜噜转了起来,贺子裕还掀开车帘来,望向外头骑马的秦见祀,这也真不能怪他,说好要陪秦见祀过上元节,谁想到出了北秦这档子事,忙着忙着就忙过了上元节。
听说那晚秦见祀大手笔买下了半城的花灯,只是贺子裕连殿门都没踏出一步,身为帝王自然得先担国事不假,只是冷落了枕边人,提起来也多愧疚。
而第二日贺子裕才知道这件事,花灯里的蜡烛都已经燃尽了。
眼下北秦也算告一段落,礼部那边又开始准备他及冠的大典,及冠之后便是正式的亲政,许多事情上秦见祀难免一再放权。
贺子裕想秦见祀那般爱权之人,为了他一再让步,确也着实不易。他摇摇头,叹了口气。
“秦见祀——”
街头马蹄达达,少年皇帝倚着马车窗,百无聊赖地喊着,“秦见祀,你别生气了——”
左右守道的禁卫军眼观鼻鼻观心,一声大气都不敢喘,陛下果真如传闻那般宠爱摄政王。
而秦见祀仍旧冷冷骑在高头大马之上,头都不带回。
贺子裕见状,眼神示意在前头赶马车的小卓子。
小卓子面上神情几分不愿,但还是硬撑着喊出嗓子来,“陛下,陛下你怎么了!”
前边,只留一个背影的秦见祀闻声即刻回过头来,对上趴在车窗边笑眯眯的贺子裕,随即眼睛微微眯起。
贺子裕勾了勾手,“摆驾,去摄政王府。”
赶马车的小卓子一声中气十足,“是!”
·
马车停到摄政王府,贺子裕从车上下来,秦见祀的手照例伸过来让他扶着,只是眼神淡漠地望向别处。
贺子裕见状挠了挠人手心,见秦见祀还是没有反应,才郁闷地下了车。
家丁推开厚重府门去。
只看见满院的各色花灯随风微晃着,挂在树间,悬在屋檐下,在微暗的天色里散满迷离昏黄的光,秦见祀目光微怔。
贺子裕负手上来,撞了撞他肩膀,“上元节安康。”
他抬起眼去,“上元节已经过了半月有余。”
“朕是天子,”贺子裕转头看他,挑起眉头往里走去,“朕说今日才是上元,那今日就是上元。小卓子,你说是不是?”
“是!”
“秦见祀,还不陪朕过节。”
秦见祀冷嗤一声,跟着迈进门槛,嘴角却微微扬起。
·
贺子裕走过满院花灯,回想起王总管走的那日,他拦住了那两个阴差。
原来楚江王历劫两世,第二世却是凭白添出来的。
“火医地狱的火能钻心啮骨,关进去的从来是罪大恶极的人,寻常神仙关进去也难受住,楚江王却硬生生撑了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