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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玉大喇喇坐在桌旁,挑眉道:“怎的?”
“没什么。”虞沛抿了下唇,断断续续道,“就是,我看你的脖子,好像被什么给咬了——看着挺像人咬的哈。”
烛玉:“嗯,看出来了?”
虞沛:“咬得似乎还很重。”
烛玉:“也不算重,险些断了条脖子而已。那人敢这么咬,想必是将我错当成了九条龙,认定我有九条脖子。”
分明是谑弄的话,却叫虞沛越发不敢看他。
她慢吞吞地挪过去,倒了杯白水,往他面前一推。
递水时,她也不瞧他,只低着脑袋说:“我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烛玉重复一遍。
“嗯。”虞沛连连点头,遂又抬起脑袋,“但我认错的心是很诚恳的。”
她早该想到的。
不光是上回烛玉问她记不记得前一晚发生的事。
还有那次在盘古域。
以他的修为,域核化成的闻守庭根本没法靠近他,又怎么可能咬着他的脖子?
烛玉又跟着她道:“认错?”
“对!”虞沛把头往前一伸,“再不然你也把我当九头龙,咬回来?放心,我绝对不缩一下,随你咬。”
烛玉扫了眼那白皙的颈,很快就别开视线。
“咬两口而已,一点皮外伤,哪算得什么错?不过……”他又看向她,“你当真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虞沛仔细回忆一番:“昨晚上,我本来在沈师兄旁边守得好好的,后来觉得脑袋越来越沉,再往后……就什么印象都没了。”
烛玉忖度着道:“寻常修士,修身、修灵、修魂、修魄,四样一件也少不得。你修灵太快,身体和魂魄皆跟不上,若是灵力损耗过多,魂魄为了自保,封闭意识再正常不过。”
虞沛紧拧了眉。
魂魄可以通过封闭意识的方法来自保,但身体却没有。
如果她在意识封闭后继续强行使用灵力,最终极可能爆体而亡。
“烛玉,现在找回抑灵器很可能也没用了。”她说,“以前我和阿兄出去时,也取下过抑灵镯,但只要服下足够多的丹药,就不会有太大影响,至多情绪起伏更大。而不是……”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失去意识不说,还随便抱着人乱啃。
烛玉:“你这次用了几道灵诀?”
虞沛:“不算我消耗的其他灵力,两道陵光井诀,再用了千卷藏。”
“井诀是初级灵诀。”
“是。”虞沛点头,“但两次中有一次,我是用的全诀。”
若将一道灵诀的诀词念完,便为全诀。而一次全诀的威力,比简诀强了十倍不止。
烛玉也拧了眉:“现下不知道你灵力使用的极限在哪儿,灵诀一类,最好是能不用就不用。待去了学宫,再找灵师讨教。”
虞沛点头。
她也是这么想的。
要再来一回,她估计得把烛玉啃没。
思及此,她又看了眼他身上的咬伤:“你昨天来时,我就已经成那样了吗?”
烛玉一言不发,算作默认。
虞沛惴惴不安地问:“我应该……就咬了你一个人吧?”
这话也不知怎么惹着他了,他几乎是咬着牙挤出应答:“你还想咬谁?”
虞沛干笑两声。
看来是逮着他一个人薅了。
她从储物囊里翻出一盒膏药——这是银阑给她的,每百年才产出几两,疗伤的效果极好,她平日里几乎舍不得用。
她把药递出去:“这事我错了,往后要再这样,你就直接将我敲晕,省得我乱咬人。”
烛玉没接药,反问:“你觉得我是在气你咬我?”
虞沛:?
那不然呢?
总不可能被咬了还高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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