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出来,笑骂皆止,整间客栈顿时安静下来。
唯有被他推开的房门还弹撞在墙上,发出吱呀闷响。
离那间房最近的几个住户,呆滞片刻,然后满眼惧色地朝后退了几步。
“你说什么?什、什么杀人?!”
店小二却像是被吓傻了,根本听不进别人的话,跑得像有豺狼在身后追着似的。
虞沛斜过视线。
在那店小二推开门的瞬间,便有一股令人作呕的腐烂腥气散出。
她朝那间房走去。
那店小二提到了“妖”,但她并没有感受到任何妖息。
确切来说,整间客栈除了几个修士,其他都是不通修为的百姓。
烛玉随在她身旁,说:“昨夜里没有什么异样,也无妖魔闯进。”
虞沛颔首:“除了沈师兄的房间,我在客栈外也设了禁制,但现在禁制没有任何反应。”
话落,她刚好走至房门前,也终于弄清了那腥臭味的来源——
房内的床榻上,竟摊着张人皮!
那人皮扁平,不住有脓黄的水从中流出,洇透了大半被褥,滴滴答答地往下淌,在地面聚成一小滩脓水。
人皮残破不堪,可套在皮外的衣衫却完好无损。
是件玄黑袍子,右上角有一个小小的玄武图纹。
陡然看见那张人皮,虞沛拧紧眉,倏地移开视线。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将目光移回了房内。
她环视一周,没放过任何一个角落,然后道:“房里有御术诀的残留痕迹,应是打斗时留下的。”
烛玉:“房内没有妖息。”
有人从楼下探出脑袋,声音发抖地问:“那两位道长,楼上真死人了?”
烛玉正要应声,就被虞沛拉至了身后。
虞沛挡在他前面,顺手带上门,又在门口布下结界。
烛玉登时明白了她的用意。
禁制没被破坏,说明并无邪魔出入。
杀了这房中人的凶手,极有可能就在客栈内。若在此时惊扰了众人,那人定会趁乱逃跑。
恰在此时,店老板急忙赶来。
他步履匆匆,等走到了大堂中间,才稍作喘息,拱手笑眯眯道:“诸位抱歉,我家店小二昏了脑袋,惊扰了各位贵客。”
有人怒目骂道:“店家,什么叫昏了脑袋,你快让他说清楚,楼上到底出了什么事!”
店家擦去额上热汗,语气平和:“诸位先别急,先等我去瞧瞧。各位贵客有什么想吃想用的,随意吩咐便是,今日饭钱全都免了。”
他态度诚恳,勉强平息了躁动。可还有不少人含惊带惧地站在原地,不住朝楼上张望。
店家快步上楼,先是借着门缝看了眼里面的状况。
瞧见那张人皮后,他顿往后退了几步,最后想着楼下还有不少人看着他,才勉强站稳。
他抬起煞白的脸,看向虞沛和烛玉——他这客栈在池隐城的东街,往西走几里便是天域学宫,平时在店内来往的修士不少。故此,他只扫了眼,就辨出他俩的身份。
那着青灰宗服的女修不消说,是御灵宗的杂役弟子。
另一个少年郎瞧着矜贵大气,可也没穿哪门哪派的宗服,更非学宫弟子。但能和杂役走在一起,怕也是个修为低下的纨绔子。
不过两眼,店家就摆明了态度。
他先一拱手,笑得客气,却有赶人的意思:“还请两位仙人先回房歇着,若是急着走,可去账房那儿退钱,分文不收。”
“走?”虞沛疑道,“若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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