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不一定与她有多亲密,不过是有同一个目的。
见他停住,虞沛问:“怎么了?”
“无事。”烛玉舒展了眉,隐见笑意,“你想知道哪些?”
“就……”虞沛干脆直问,“妖神山上的东西虽然是妄障,概也是借神像而生,那宿盏又是借何物托生?”
烛玉问她:“你可知道天域的登仙台?”
“知道,不是说飞升都得打那儿走吗,得在那儿经历雷劫。”
“寻常仙人历劫前,需先拷问心境,弃去‘十病九恶’。”烛玉说,“所弃恶念都封在登仙台上的宿盏灯里,过了千年万年,便养出了一道生魂。”
“就是宿盏?”
“不错。”烛玉语气平淡,仿在谈论旁人,“一个非人非妖的怪物。”
没想到他竟了解得这般透彻,虞沛一时后悔。
该早些与他聊到宿盏的。
她又往下追问:“我记得他当时把心脏丢在云涟山并非因为战败,那他能躲去哪儿啊?”
烛玉一时沉默。
睫上落了碎雪,他轻眨两番,又消融在热度里。
良久,他道:“他入了轮回台。”
虞沛一怔:“什么?”
烛玉将剑抱在怀里,眨眼就变回往常的松泛模样,混不吝一笑:“按千妖门给的消息,他入了轮回台。如今或人或魔,或妖或鬼,除他自己无人知晓。”
虞沛心紧:“方才那消息,应该算是千妖门的密辛吧?”
“算是。”烛玉笑眯眯看着她,“怎么办,如今叫你套着了秘密,只能将你带回千妖门领罚了。”
虞沛曲肘撞他。
“泄露机密可是同罪!”末了又有些担心,“当真是秘密?”
烛玉再不逗她:“这算得哪门子秘密,就算知晓了也没法找见他。”
“为何找不到,入轮回总得登记在簿吧。”
两人恰好行至台阶,石阶上落了薄冰,很容易打滑。
烛玉习惯性地握住她的手,拉着她往上走。
他道:“他是偷入轮回,如被人认出,只会落得灰飞烟灭的下场。”
虞沛惊了。
难怪宿盏老躲着她,既不肯露面杀她,也不愿与她联系。
烛玉踏上最后一步台阶,呵出的热气消融在碎琼间。
“沛沛,若想杀他,就先找着他在何处吧。”
雪夜沉沉,虞沛难以辨清他的面容。但在那经手传过的热度里,她恍然生出一种错觉,好似他前面说的那些都不重要,而只是为了道出这句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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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走得快,不到两刻钟就赶到了城主府后山的洞府前。不远处,银阑恰好从洞府走出,浑身肃杀之气。
虞沛快步上前:“阿兄,你见着唐城主了吗,他何时出关?”
“他死了。”银阑的手已搭在腰间短刃上。
“死了?”虞沛怔住,“出了何事?”
“邪瘴入体。”末字落下,原本昏暗的天陡然变得通红,如染血一般,映得何处都是刺目血光。
银阑拔剑,短刃在离鞘的瞬间变成足有身高的重戟,被他轻松提在手中。
“银弋,你随我回唐府。那管家已逃,我去寻他,你将昨天上过妖神山的人都找出来——烛玉,你去城中逛一趟,查清邪瘴源处。”
两人应好。
虞沛回到城主府后,先是去找钟福易。却见他昏睡在房屋里,头冒虚汗,脊背僵直,呼吸急促,俨然已陷入梦魇。
所幸有阵法保护,程度不深。
仔细将浮动在阵法周围的瘴气除尽,她这才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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