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未体会过这样的情绪,强烈的嫉妒,强烈的悲伤和强烈的无力感,所有糅杂在一起,碾压过了最开始被裴择木漂亮的双腿勾起的性欲。脑子里闪过扮演过的角色,他曾经靠技巧把那些人物表演得惟妙惟肖,可直至此刻,他才明白有些东西是真的存在。比如,因为某个人不受控制地落泪。
谭昊摸了把不知不觉中湿润的脸颊,将烟丢在地上,狂躁地抓了抓头发,大吼着蹲在地上。
人对于未知有天然的恐惧。面对自己的反常,谭昊内心被深深的恐慌填满。
他病了,那绝对是远比阳痿要严重得多的多的病。
想到这里,谭昊掏出手机疯了一样地拨着某个号码,拨了三四次那边才有人接起来。谭昊仿佛抓住救命稻草,急忙地开口:“张医生,现在有空吗?我想聊几句。”
前段时间他用工作忙的借口推了多次线上面诊,一方面是自信自己差不多好了,没必要浪费时间,一方面是他沉浸跟裴择木做爱的感觉,如果他没好,他也不想那么快好。而此刻,他快被恐惧的情绪压垮了,急需倾诉的出口,除了心理医生,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
谭昊来电的时间很晚,但心理医生念在医者仁德,答应了他的请求,敲定了半个小时后的视频面诊。
挂断电话以后,谭昊又在空地抽了几根烟,尼古丁稍稍缓解了紧张的神经,他找了助理送他回去。
裴择木今晚也很混乱。
谭昊的事已经够他烦,和唐逸群的那场戏雪上加霜,令裴择木无以复加的心烦意乱。他本也想像以前一样选择逃避,选择视而不见,可今天他不想了。他现在就想问谭昊到底喜不喜欢他,为什么姜可轻而易举可以做到的事,谭昊却连个肯定的眼神也都不愿意给。
用备用房卡进了谭昊的房间,裴择木以为谭昊早已回宾馆,却没想到屋里空无一人。等待的中途去了趟卫生间,裴择木洗完手,突然听到开门的动静。他正准备开门,门外先传来了谭昊的声音,像是在和人通话。
“你等我一下,我现在打开视频。对,我要聊和他有关的事。”
握住门把的手顿在那里,裴择木无意偷听,但直觉告诉他,谭昊口中的“他”就是自己。他要和谁聊自己的事?
天人交战了一番,裴择木缓慢地松回了门把手。
裴择木听到拉动椅子和倒腾桌面的声音,随后安静了几秒,谭昊声音略显慌乱:“我和他最近进展得很顺利。没有在性行为上遇到任何阻碍,我以为我快好了。”
另外一个男人的声音道:“听起来进展不错。那你要和他断开这段关系了吗?”
“我...”谭昊犹豫着说,“我不知道,但是我们早晚会分开的吧。我又不是真的同性恋。我只是为了修复绑架的阴影和创伤,和他上床了,但不代表我成了同性恋,对吧?”
“这得问你自己的内心。除了性方面的需求,你对他有感情吗?”
安静十几秒。
“有......但是!”谭昊突然情绪激动,重复但是了好几次,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