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等了好久,确认唐逸群没有回头,裴择木才睁开眼睛。昨晚哭得太久,睁开眼睛的时候很酸很痛,眨了一下,有泪水顺着眼角流到了枕头上。
相比悲伤抑或愤怒,裴择木更多是惶恐和无措,就像好多性侵的受害者,遇害的当下大脑一片空白,第一反应不是反抗,而是假装无事发生过。他们往往无法在事发当时就指认施暴者的暴行,更无法自处,只能依靠时间去淡化伤害后,重拾破碎的自己,这也是为什么社会新闻中许多性侵受害者事发多年后才有勇气去维权的原因。
当下的裴择木也不懂那么多,他只是懵。唐逸群强暴了他,这个事实,他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承认。他拼命地想,拼命地为唐逸群和自己开脱,或许是酒后乱性,或许是酒精让唐逸群的脑子不清醒了,也让自己放大了此事的严重性,只要两个人都当此事没有发生过,那这事就可以当作没有发生过。
抹掉眼泪,裴择木硬打起精神下床,然而脚刚沾到地面,腿就软得跪了下去,趴在床边,他再也抑制不住地崩溃大哭起来。
整个剧组,裴择木是最早启程离开的,那个房间他如何也待不下去,让助理提前了机票,哪怕是转机的夜间航班,他也要以最快的速度离开。深夜回到家中,裴择木的内心得以获得片刻的安宁。
他在家里躲了几天,不接任何人的电话,推掉了经纪人发给他的全部工作,哪里也都不去,就是独自躲在窗帘拉得密不透风的卧室里。除了上门家政的阿姨,房子没有其他人出入,阿姨说他从拍戏回来后消瘦了,脸色也不好,要给他食补,他却没有胃口,什么饭菜都是吃了两口就再也吃不进去。
一周以后,大概是大伯裴君从家政妇那里听闻了他的情况,打来电话关心,这是裴择木出事以后接的第一通电话。听到大伯声音的那一刻,他很想说出唐逸群对他的所犯,却张嘴什么也说不出口,哽咽着告诉大伯,他只是累,想休息几天。他一直是这样娇生惯养,大伯也没说什么,简单寒暄后挂断电话。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裴君并没有彻底放下心,而是找了唐逸群来看看他。绑架的事之后,裴君保险起见留了别墅的备用钥匙,所以唐逸群就那么在裴择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进入了别墅,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房子里很暗,唐逸群进屋之后打开了灯,明亮的光线洒在两个人身上,裴择木却好似有种被曝露了的紧张,浑身冰凉,僵在原地动弹不得。唐逸群朝他坐过来的时候,裴择木踉跄地摔坐到后面的沙发。
他对唐逸群说的第一句话是“要喝水吗”,不等唐逸群回答,他逃似地从沙发上爬起来进了厨房。唐逸群没有跟过来,裴择木从橱柜里取了个杯子,神经质地一遍又一遍冲洗,指尖被水泡到发皱,他才停下来,倒了杯水端出去。
“我给你打了很多电话。”唐逸群并没有提其他的,这让裴择木稍稍松了口气,但也只是稍稍而已,他甚至不敢和唐逸群坐在一张沙发上,而是坐在离得最远的另一头角落。
“听裴叔叔说你的状态不好,我来看看你。我给你带了我妈熬的汤。”
裴择木才注意到唐逸群手里的保温盒,但他不想去接,声音空洞说:“谢谢阿姨。”
“要喝吗?还很烫,要喝的话要打开晾会儿。不喝就放这里吧。”
裴择木摇摇头。
唐逸群看了他一眼,把保温盒放在茶几上,拿起水杯喝水,一切都平常不过,平常到裴择木快要以为那晚是他的幻觉。然后,唐逸群又说了些什么,裴择木呆呆地应答,无一不绕开了那个话题。
酒后的性侵。
唐逸群一定是记得的,可他只字不提,他不提,裴择木也不说。眼前的唐逸群对他还是那么好那么温柔,他不想接受那个可怕的事实。
房间里有大象,却谁都视而不见。
唐逸群的水喝完了,裴择木立马起身说给再给他倒一杯,他很想避开和唐逸群在同一个空间。然而,他刚说了一个“哥”字,唐逸群却突然扑过来抱住了他,吓得他疯狂地挣扎起来。
“哥,别这样,别这样!”裴择木肉眼可见地恐惧,声音像劈了叉似地尖利。而唐逸群什么也没有说,抱起他进了卧室,他从来不知道男人的力气那么大,明明已经用了全力去挣脱,却撼动不了唐逸群。
男人将他抛到床上,从背后压住他,手爬进裤子里抚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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