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骞不知道周弓轶的小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像是生气了但却什么也没说,让他坐到副驾他也并不配合。周弓轶抱着书包坐到后面,书包里装着那个旧手机。曾骞把自己背包也塞到后面,像是给孤单的小孩强塞一个又丑又硬的玩偶。
“我刚刚收到周老的信息,航班延误了四个小时,可能凌晨才能到家。”曾骞从内后视镜窥探着周弓轶的表情。
周弓轶发出细不可闻的回应,一只手指绕着书包的背带。
“是饿了吗?我包里有零食。”曾骞觉得他不太高兴的样子也挺可爱的。
周弓轶拉开曾骞背包的拉链,一只手摸进去,摸到塑料的黑色塑料化妆袋边角,里面应该装得是灌肠器和润滑剂,又往里摸了摸,摸到捆成一圈的粗麻绳,粗糙的绳身刺得手指发痒,下面还有一个金属温度的手铐,有一串钥匙在他的拨弄下撞到手铐表面,发出铁器碰击的轻响。周弓轶用食指勾住那一小串晶亮的钥匙,借着微光看到那是他爸爸家里的钥匙,上面还挂着自己前年遗失的旧钥匙扣。
周弓轶将钥匙串丢进背包,又将手探进去,最后摸出一个薄塑料袋的小包,慢慢拽出来,里面有些散装的小熊软糖、奶油威化和巧克力球。
“我上一次亲你的时候觉得你的嘴有点奶糖味儿。我觉得你应该比较嗜甜。”曾骞将他的细微表情一收眼底。
“我不喜欢。”周弓轶剥开威化的塑料皮狠狠咬了一口,碎渣从他唇齿间崩落,毛屑一样落在他的裤子上。他用手扫去落在大腿和裆处的细渣,却听到曾骞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低笑,耳朵瞬间红胀起来。
“你为什么有我家的钥匙。”周弓轶剥开费列罗的红色锡纸,一口吞掉巧克力球,右腮鼓起。因为咀嚼,他的声音有些含糊,像是黑色的记号笔画成长线,完全掩盖住下面笔迹的心虚。
“对呀。你爸今年还把小秋寄养在我家了。他这两年太忙,总是出差,你们家阳台的花都是我定期去浇水。弓轶,我也想吃。你喂我一个。”
周弓轶犹豫了两秒,剥了个从后面喂过去。手指缩回来之前被曾骞舌尖轻轻舔了一下,他另一只手捏紧攒压而成块的锡纸包装,靠尖利的锐角分散胸腔里积水般胀起的痒意。
“小秋还好吗?”小秋是周弓轶考上市重点时爸爸给他买的阿拉斯加,他妈妈对狗毛过敏,所以狗没送去他的城市,一直是周父在照顾。今年年初周弓轶被接去他爸那里过元宵节,没有见到小秋,他爸告诉他小秋暂时寄养在可靠的人家里但他还是发了很大的脾气。
“嗯,她挺好,食欲比之前还要好,也更活泼了。明天带你去我家看看她吧。你爸说把狗养在我这里,你气得直哭,这几个月都不太愿意见他。我们在工具间那天,本来你爸也是让我过去接你的,但是我一时没有忍住。后来你掉了眼泪,我觉得你应该也不想去你爸那儿了,回来就直接和他交代你不想来,他都没有起疑心。对了,等你高考完,我们可以一起带小秋出去玩。就我和你。”
曾骞说起工具间那件事时依旧平铺直叙,没有显示出丝毫的愧疚。他强迫了,而周弓轶屈从了,然后他们两个发生了性关系,似乎双方都达到高潮的目的足以冲缓恶意的动机。或者,曾骞根本根本不屑于为自己的行为开脱,他在那一刻就是想要拥有这个小男孩,之后就遵从本心付诸实践了。他做这样一件事,不过是一个饥饿的人在选择在什么时候和用什么方式解决掉自己的晚餐。
一股恶寒从周弓轶心底泛起,他缩在座位上,和曾骞装着乱七八糟东西的背包并肩僵坐着。他忽然觉得安全带也不能拉扯住他的身体,他悬浮在另一个黑色的空间,他的妈妈、他的爸爸和他的狗统统被隔绝在外,他能看到他们笑啊哭啊跑啊跳啊,可他们全都看不到自己被章鱼的触手高高卷起。
“弓轶?”
“可不可以不要欺负我的小狗。”
“啊?我怎么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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