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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都不在,所以周侗骅的女朋友没有避嫌,直接跨门而入。周弓轶将床铺卷起来的时候,她正在摆弄着书架上的两只有裂痕的骨瓷小猫,一只是罗西娜,另一只是曾骞送给他的。去年和曾骞吵架摔了罗西娜一次后,周弓轶就悄悄将它带到宿舍里端正摆好。

周侗骅的小女友惊奇道:“好可爱的一对小猫,是一套的吗?”

周侗骅帮儿子把柜子里寥寥几件衣服装进箱子里,睨着看了一眼,不假思索道:“这套是我在法兰克福转机时买的。”话刚说完,周侗骅将那两只骨瓷猫摆饰取来,放在手上端看,他荒芜的记忆中残留着自己拆开包装将两件摆饰分离的剪影,但是这一套小猫分明又在儿子书架上。

周侗骅没做他想,将两只骨瓷摆饰重新摆回架上,调笑道:“这些可都是我儿子的宝贝,他从小就喜欢这些,还经常对着它们说话。”

父亲女朋友爽直的笑声传入耳中,周弓轶面红耳赤地开口,说:“我早就不和它们聊天了。”

周弓轶的所有物不算太多,轿车后备箱装满,后车座占了一半,刚好一次性全部拉回周侗骅的住处。

曾骞常在G市第七医院走廊看到散步的重症病患,他们很安静,通常佝偻着,仿佛皮囊不过是一具的泥壳,沉重地挤兑着缩在内里阵痛的灵魂。也许人人都有壳,曾骞也常这么想。

他匆匆走进母亲病房,看到她正呆坐着盯看天花板惨白的一角,四肢又被绑绳缚着。她听到声音就朝他微笑,问候道:“骞骞,你来了。”

“怎么他们又把你绑起来了?”曾骞把新鲜花束放到清空了的花瓶一旁,急忙过去想要替她解开。

曾母拦住他,柔声说:“我上午又不乖,医生也是拿我没有办法。”

“但你现在不是好好的?我去跟医生讲讲,以后你状态好的时候就不要这么捆着了。”曾骞正欲起身,却被母亲按住。他有些无奈地重新坐下,只得从床边的矮柜抽出一本读到三分之二的诗集,继续给母亲念了起来。

曾骞的声音磁性低沉,吐字圆润清晰,但是念到那一页最后一行诗时,嗓音却猝然哑了一下。他顿了顿,问道:“妈,是不是你又主动让医生把你绑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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