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哀怜的愁容被烛光映得明晰。如豆的光点弹动几下,忽地熄了。细烟袅然散在房中。
曾骞重又点上光,那翅鬼已然消失。他心下正疑虑,扭头就见小白雀扑着翅膀从未闩的门间飞了出去。曾骞这才恍然。
曾骞原想向小白雀赔礼。既然白雀也有凡人的躯体,礼数自然也要周到。若小白雀愿意维持着人形,他也愿同他称兄道弟。只是他在府内游荡了个整天,却找那小鸟儿不见。正失意时,却听见母亲唤他。
曾骞鲜少见到娘亲,当即稳重了些,朝她请安。犹豫片晌,还是开了口:“娘,你可有见到我那一只小白雀?”
曾骞母亲扮了梳妆,精神不少,道:“方才差役准了两个尼姑进来化缘。她们离开时,在槐树下看到只折翅的小鸟儿,觉得好不可怜,便央我说要带走。我觉得也是一条性命,就准她们带着离开。”
曾骞抹把眼泪,猛地一跺脚,嚷道:“它!它是我的!”
之后几日,曾骞都不得专心练武。师傅见他神不守舍,气得拿戒尺罚他,曾骞不闷不乐受着,隔日生了花苗,九死一生。等曾骞病愈,他对小白雀绝口不提,只是刀剑斧钺耍得越发狠厉。
及束发,曾骞听师傅说天下大乱、群雄割据,知晓时机已至,便破开府门,杀了把守的兵差。待安顿好母亲和姊姊,就向西行去。
思及往事,曾骞三更难眠。他坐起身,细细拭起战斧。镌刻在斧身的小白雀正同他对视。曾骞打了个寒噤,心底翻涌起无限的惶愧之情,连忙起身,掀开帐帘向着畜栏方向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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