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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未至,我跪在大殿中央,外头仍是一片昏暗,然这里却灯火明亮,我的师尊远坐在最高处,旁边是我的两位师兄,他们三人居高临下望着我,审判我的罪行。
祸到临头,我飘荡的思绪居然还在想幸亏怀霁不在,不然他看见我这副狼狈模样一定会快活地嘲笑出声来。
膝头挨着冰凉的砖块,然而不可能比师尊的眼神更冷。我沉默地承受着如剑的视线,直到他的声音悠悠传来,向我问询大师兄所说是否属实。
几乎没什么犹豫,我点头。
在见到师尊之前,甚至下山之前。我曾怀着对他的万分畏惧与忌惮,可是真的到了这一天,危险已经悬在了我的头上,我却突然不怕了。
我对所有供认不讳,清晰而缓慢地一条条罗列自己的罪状,务必让他们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我说我不仅违令下山,而且与别人私相授受,有了鱼水之欢。事已至此,听凭师尊发落。
二师兄突然站了起来,素来挂着嘲笑与不屑的脸上一派严肃,师尊的目光很有力度地望向他,片刻他又坐了回去。
“那人是谁?”
同样的问题,回答他的也只有同样的沉默。
师尊不比大师兄,还肯三令五申告知我其中厉害,他耐心有限,几乎没给我反应的时间,一道熟悉的鞭风携了蓬勃的怒意落在我的背上,我痛得弯腰,好半天才哆哆嗦嗦地重新挺直了背。
“究竟是何人,值得你这样隐瞒?”
我想我这辈子的勇气都用在了这一刻,我很疼,可我不要再屈服。我扬起头,声音不大不小:“要罚便继续罚,我既已违背了师尊的命令,其余便不必再问!”
空气静了片刻,师尊猛一拍椅子,那一方木制扶手应声碎裂,我知道他此刻非常生气,比过去任何时候都要生气。
我也知道只要我柔顺听话地承认错误,将隐瞒的全盘托出,他即便再罚我也不会比上次更重,往常都是这样,我也从不与他争辩孰是孰非。但唯独这次,我真的不想认错,不想低头。
他越用雷霆手段震慑我,叫我痛苦,我就越坚定。我的脖颈里仿佛存了一根铁杵,支着我的头颅,叫我不要害怕,不要软弱。
“你从前不思进取也就罢了,毕竟你天资愚钝,我也不多怪你,可你如今竟还同男子鬼混,简直不知廉羞耻,败坏我门名声!我今日非教你明白什么是礼义廉耻!”
随着他掷地有声的训斥,又有三鞭破风而来。一鞭比一鞭要重,一鞭比一鞭痛,我不想,但不可抑制地塌下脊背趴伏在地上剧烈咳嗽着。
我听到上头有什么窸窸窣窣的声响,然而无暇顾及,五指紧紧扣住地面让自己不至于完全倒下。
我自幼便被他一道命令拘在山上,天下又有几人知道他长沽真人有我这样蠢笨的弟子,我一直知晓师尊在修士中名气很大,可承了他这份名气的是大师兄,二师兄,甚至是修为平平但家世傲人的怀霁。他的名声,从来都与我无关。
在他眼里我不知羞耻,我辱门败户。可那是我甘愿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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