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灭门之仇不共戴天,即便我对这一切一无所知,师尊和大师兄对我也难免心存芥蒂。
可是,死去的那些生命固然悲惨可怜,而我何尝不是无辜的。我茫然惶惑了十八年,不曾得到过关爱怜惜,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真心待我的,却也要被他们强制拆散,我遭受所有一切不公平的待遇皆因这份来自父辈的杀孽。
我一直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可怜虫。现在师尊严惩了我,大师兄侵犯了我,他们这才愿意将捂在口袋里的真相展现给我,仿佛是在告诉我,他们的所作所为有理有据,理所应当,而我活该。
此后几天,几位师兄弟再没来打扰我。只是每天一大早,就有一个食盒放在门外。
很快我知道了为何无人再来找我的不痛快。我白日昏昏沉沉,精神倦怠,夜里做的梦却越来越完整,越来越明了。慢慢的,我不再是旁观客的身份窥视梦境,而是与那三位少年之一的视角融合。
我透过少年师尊的眼睛继续整个故事的真相。
看着几人都是少年模样,我突然很想照照镜子,看看师尊年轻时候是否也像如今这般冷淡刻薄。
只可惜这梦由师尊操纵,我除了在这副躯壳里沉默地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面前两位仁兄似都是有鸿鹄之志的少年,一位没日没夜地练武,一位无时无刻不在读书。离近了我才看清他们二人面目,即使时间的回溯抹去了沧桑和皱纹,但我依旧认出来那挥刀的少年正是我的父亲。
与那时麻木冷静的表情不同,他神色坚韧,将一把长刀使得威风凛凛。而且他此时皮肤柔嫩光滑,身量瘦长,便与我有了八分像。
“陈兄!”“我”这样唤他,然后走近掐诀将他刀上灰尘扫尽。
陈姓少年额头上布满了汗珠,收刀站立,冲“我”一笑:“你来了,小黎呢?”
“我”笑了笑:“除了和他那堆书待在一起还能去哪。”
“那你要走的事告诉他了吗?”
“我”用脚尖碾了碾泥土,“还未。”
门外突然穿来一道声音,清亮悦耳:“走?谁要走?你有什么事就和我直说,怎么陈邈什么都知道就瞒我一个?”
一位少年走进来,怀中还抱着一摞书,他身上没有什么迂腐死板的气息,反而一双狐狸眼微微弯起来,狡黠又活泼。
陈邈说:“他师傅叫他回去啦,他修为进步这么快,他师傅肯定很高兴。”
少年把书放在桌子上撇撇嘴:“那还回来吗?”
“应该会吧,只是不知道你们那时候都在哪呢。”“我”走过去随意翻了翻他那几本书,我看见上面写了桑黎二字。
我又想起那场火。本以为只是寻常仇怨,拼得你死我活。却不想此时三人竟亲密如此,情同手足,我几乎有些不愿往下继续了。
只是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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