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我眨了眨眼，想着如果是在从前，在很久之前他肯对我说这些话，我一定会立刻感动心软，然后毫不犹豫地同他冰释前嫌和好如初。
可惜现在我只会对他笑笑，再轻声说：“没关系，我早就不怪你了，你的坏脾气，你的自以为是，和那些莫名其妙过分的掌控欲其实我都快忘了。只是就算钉子被拔掉了，还是会留下很多窟窿。它会流血，会疼。”我闭了闭眼，其实只是想告诉他有些伤害是难以磨灭的，而我也不想再感受一遍了。
应怀霁这次没说话，只有沉重的呼吸声响在我二人之间。
我最后跟他说：“我不需要你的道歉和弥补，你也不要在我这里白费力气了。你是天之骄子有很多人想和你做朋友，所以不要再来打扰我了，好吗？”
说完最后一句话，我才抬头看他。但下一秒下巴就被一只手捏住，头顶黑影覆下来。
应怀霁凶狠地吻住我，撕咬一般叼着我的嘴唇吮吸，我拼命往后躲，但他死死扣住我的后脑不许我动，于是我只能被迫仰头承受他这个粗暴的吻。
我木然地任由他亲着，心里却想，看他果然还是没变。他身上淡淡的草木香气钻进我的鼻子里，有什么湿润冰凉的东西滑过我的脸颊，我疑惑地伸手要去摸，他却半路捉住我的手拦下来，然后颤抖地含着我的嘴唇舔了舔。
“你在干什么？”
冰冷又含着怒气的质问在他身后响起，一只手从后面猛的伸过来，揪住他的头发用力向旁边一甩。
施烺阴沉的脸出现在我面前，他的视线落在我的嘴唇上，然后又转头看向应怀霁，神色凶戾，像是要杀人。
应怀霁踉跄着爬起来，我这才发现他已经泪流满面，同时也恍然大悟，原来方才落在我脸上的是他的眼泪。
他眨了眨眼，一大串眼泪又落了下来，方才突然的歇斯底里全部褪去，只剩一双泪湿的眼和通红的鼻尖。他扶着马车直起身，一动不动地盯着我，说：“我喜欢你。”
“什么？”我的惊讶变成了惊吓，不可置信地望着他。
“师兄，我喜欢你。”他的声音变轻了，慢慢低下头，“我真的喜欢你……”
我冷静地看着他，觉得他可能是疯了。
施烺在一旁眉毛紧紧皱着，他那张艳丽的脸笑着的时候带着点阴森森的凉意，此刻沉着脸，眉眼就更透出几分锐利如刀的残忍冷酷。
他瞳孔微动，转向我：“你喜欢他吗？”
当然不。我毫不犹豫地摇头。
于是他点点头，一把揪住应怀霁的衣襟将人直接拉走。
我愣愣看着他们的背影，思绪纷乱。
“你别担心。”
一道清冽的声音突然响起，我转身，却见桑流云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马车，坐在我对面。
也不知道方才那场闹剧被他看去了多少。
听到他的话我一笑，嘴唇还有些发麻：“我没有担心，他怎样都与我无关。”
“他喜欢你也和你无关吗？”桑流云问出一句不像他会问出口的话。
于是我回望他，看着他的双眼缓缓说：“是啊，他曾经那样强迫我，我讨厌死他了。”
桑流云闭上嘴不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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