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斯言冲沙发的方向点了下脑袋。
陆辞朝江瑭挥挥手:“又见面了,小朋友。”
江瑭撑坐起身,白皙精致的眉眼间带着散不去的疲惫和病气。
看起他面色的那一刻,陆辞眉头一皱。
祁斯言敏感地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怎么了?”
“这孩子才觉醒三天对吧?”陆辞轻声问,“就算是身体再差,三天没补充新鲜血液,也不至于虚弱成这样。”
祁斯言心头一紧:“你的意思是……”
“我之前对他病情的判断可能有误。”陆辞说,“我做个简单的检测,你等我一下。”
他说着,从随身的工具箱里取出一枚小采血针,刺破了自己的手指,迅速用干净的棉签沾了点。
“抬一下头。”陆辞说。
江瑭仰起头,那枚沾了血的棉签头便伸到了他的鼻腔下方。
“闻一闻。”陆辞说,“什么感觉?”
少年听话地用力嗅闻了一下,好不容易恢复了一点颜色的脸色,瞬间便又惨白下去。
江瑭张嘴想回答,紧跟着闷闷地唔了一声,推开身前的两人又捂着嘴巴冲进了浴室。
看他这个反应,陆辞已经基本确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测。
江瑭刚刚吐过后便没再吃东西,只喝了点温水,这次自然吐不出什么东西,干呕了许久之后,整个人几乎虚脱在地上。
祁斯言眉头皱得极紧,蹲身抱着少年抖得厉害的身子,问陆辞:“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辞叹了口气说:“还不能百分百确定,但是……收拾下东西,去异生局的特殊重症医疗科,办理住院吧。”
祁斯言表情空茫了一瞬:“……特重医疗科?”
他没怎么去过异生局的医疗科,却也知道特殊重症医疗科里,住的基本都是些得了魔族的罕见病、几乎无法被治愈的特殊病症患者。
“是。”陆辞拍了拍他的肩,“别太担心,也许不是最坏的情况。”
*
三人很快就抵达了特重医疗科,有陆辞帮忙,很快就为江瑭做完了检查。
江瑭被安置在了一间单人病房。
清瘦的少年被塞进柔软的被褥中,祁斯言摸摸他冒着冷汗的额头,帮他掖了下被子说:“睡会儿吧。”
少年软软地嗯了一声,闭上了眼睛。
祁斯言坐在他床边,手肘撑在膝盖上,并拢的拇指用力抵着眉心,眉间是根本无法遮挡的痛苦和无力。
又是这样。
他心道。
父母弟弟等人的面容在他脑海中飞速闪过,让祁斯言的头突突地疼。
只要是接近他的人,就会变得不幸。
江瑭甚至只和他相处了三天——
祁斯言紧紧咬着牙关,用力到脖子上的血管都爆了出来。
他果然从一开始就不该接下这个任务。
祁斯言心想。
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祁哥……”床上的少年突然出声,唤回了祁斯言的神志。
祁斯言深吸一口气,双手放下时,脸上的表情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温柔:“怎么了?”
江瑭抿了抿唇说:“我有点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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