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能履行承诺,何必食言呢?
说起来,李家与小皇帝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唯一一点过节就是先帝让弟弟去给二皇子伴读,让小皇帝担心了一把。如今弟弟远在贵州,父亲赋闲在家,姻亲顾家退出了朝堂,小皇帝根本不需要再忌惮李家什么,云珠再趁机利用一下小皇帝对她的好感,能达成现在的局面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至于小皇帝的好感够不够单纯……
云珠觉得自己并不需要太过担心。
首先,小皇帝才刚刚十三岁,大概还是少年慕艾的阶段,像曹绍、谢琅处在这个年纪的时候,也都明着暗着跑到她面前表现讨好,脑袋里未必有成年男子的龌龊念头。
再者,就算小皇帝有那恶心的心思,他跟曹勋提过的那位梁文帝也完全不同。梁文帝在位时已经属于梁朝末期,皇帝昏聩奸臣当道,礼乐崩坏,什么荒唐事在当时都不算稀奇,梁文帝就像破罐子破摔一样,见丧夫守寡的姑母楚楚动人,干脆就出了手。
本朝远比梁朝注重礼法,现在又处于国泰民安的太平盛世,小皇帝怎么都要顾忌一些。何况梁文帝的姑父死了,曹勋可还活得好好的,与小皇帝的关系又颇为亲近,再加上曹太后在宫里看着管着,小皇帝敢那么胆大妄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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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哥哥回来了,差事上暂且也不用担心什么,云珠拧紧许久的心终于放松了下来。
在娘家吃过午饭返回定国公府,云珠只打算歇个晌,没想到居然一觉睡到了天黑,曹勋都回来了,一身常服坐在床边。
云珠的视线渐渐从茫然恢复清明,坐起来问:“什么时辰了?”
曹勋:“还好,我也才回来,是不是陪岳母她们打了太久的牌,累到了?”
云珠瞪了他一眼。
曹勋拿了她的夹袄过来,照顾她穿好。
云珠这半晌都是朝外侧睡的,右脸颊睡出了压痕,瞧着也比左边脸更红一些。
她低头系盘扣时,曹勋的指腹忽然轻轻抚过那道压痕。
有点痒,也暧昧。
云珠怕他此时起兴,嘟哝道:“饿了。”
曹勋放下手:“嗯,先去吃饭。”
晚饭是汤锅,微辣的锅底腾起如云似雾的水汽,曹勋坐在小夫人身边,频频帮她夹出涮好的肉。
云珠吃得额头冒出一层细汗。
饭后,曹勋才道:“福建那边倭寇日益猖狂,皇上派我去抗倭,后日一早出发。”
云珠呆住了,与曹勋对视片刻,确定他没有在开玩笑,她才无法理解地问:“那么多大将,为何要你过去?”
倭寇的问题一直都在,远没有北边提防胡人铁骑那么严重,按理说无需动用曹勋这样的大将。除了这点,曹勋还是国舅啊,小皇帝年少,正是要倚重母族舅舅的时候,怎么会将曹勋调到那么远的福建?
曹勋也有些无奈:“举荐了很多将军,皇上都觉得不妥,只信任我。”
居然是小皇帝自己的主意?
意识到这一点,云珠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正月十五宫里的灯会。当时她与潘氏都在慈宁宫,中途小皇帝突然过来了,往她这边看了好几眼,碍于没有机会才没强行接近。
难道说……
一股寒气突然从脚底窜到了心口,小皇帝,小昏君,他真的敢啊!
“脸怎么变得这么白?”曹勋摸了摸她的脸,将云珠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云珠心中一片纷乱,根本还没想好要如何应对,便埋到他怀里,抱着他道:“不想你去。”
丈夫要远行了,妻子当然会因为担心而脸色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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