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摸他的额头,还是有些烫。
“郎中嘱咐屋里要勤通风,你掩好被子,我开会儿窗。”
曹勋就看着她在屋里走了一圈,开窗换过气,又一一关上。
曹勋问:“怎么不喊连翘?”
云珠:“她不太舒服,我叫她躺着去了。”
很不巧,今日连翘来了月事,云珠可不是苛待自己大丫鬟的刻薄主子,至于官舍里的其他丫鬟,做些粗活还行,不方便进他们夫妻的屋。
曹勋躺不下去了:“睡了这么久,我得站起来动动,不然晚上睡不好。”
这话有些道理,云珠就把他的外袍都给抱了过来。
曹勋擦了一次脸,觉得精神好多了,陪她去堂屋吃的晚饭。
饭后,他跟云珠商量:“今晚我睡前面?怕过了病气给你。”
云珠嗤道:“昨晚你就病了,说不定早把病气渡给了我,还差这一晚?”
曹勋:“……”
云珠:“行了,赶紧把药喝了,喝完继续躺着去。”
汤药苦涩,只是曹勋一放下碗,就对上了小夫人水润润盯着他喝药的眸子,那点苦顿时不算什么了。
考虑到他可能会发汗,云珠在他的被窝旁边又铺了一床被子,两人分开睡。
桌子上留着一盏灯,微弱昏暗的光线随着透进窗缝的冷气轻轻晃动着。
窗外冷风呼啸,像是野兽在嘶吼。
云珠裹着被子,悄悄往曹勋这边贴了贴。
曹勋把手伸出被窝要抱她,被云珠叱了回去:“别乱动,好好捂着。”
曹勋:“……”
可能白天睡多了,这会儿他毫无困意,便问她:“我这副样子,你是不是很嫌弃?”
云珠瞄他一眼:“嫌弃什么,谁敢保证自己不会生病?”
曹勋沉默片刻,道:“我以前很少染风寒,现在,可能真的要服老了。”
云珠:“……”
除了他自己经常把“老”字放在嘴边,谁嫌弃他老了?人家平西侯都不服老呢!
既然他不肯睡觉,云珠便钻到他这边,靠在他怀里道:“你不是老了,你是这一路操心的事情太多,累病的。”
他奉命巡边,自己也很看重这份差事,脑袋里装着各地的边防,要考虑如何与守将打交道,要考虑如何演练,演练完了还要提出精进之策。
除了正事,曹勋还要照顾她,怕她累到怕她病了,还怕她不高兴真的跑回京。
云珠如果是个孩子,她大概只会在意自己的吃喝玩乐有没有得到满足,可她已经长大了,她看得见曹勋这一路的无微不至。
她抱了抱他,贴着他的胸膛道:“放心吧,都到这里了,我不会自己回京的。”
他又不是傻子,肯定知道她那些威胁的话都是逗他的。
曹勋自然明白:“就算你愿意一直陪着我,我也不想你吃一点苦,忍一点委屈。”
岳父岳母将她照顾得多好,他也要做到。
云珠笑了:“我要是觉得委屈了,肯定会告诉你,我没说,便是没委屈。”
曹勋又想到了岑灏年轻俊美的脸,握住她的手问:“继续跟我做夫妻,你真不觉得委屈?”
倘若她坚持和离,马上就可以找到一个容貌、才干、家世、年纪样样都足以与她匹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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