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拦不住。”
萧澹澹安慰道:“表嫂是主上掌珠,他们父女一心,自然是要亲见父亲安好才安心的。我也没什么事,有、有大堂兄在,未叫贼人得逞。”
温诚忧色不减:“一夜搜捕,捉到了一些石氏的探子。不知是谁多事,暗中绘了你的画像递与石虎,恐往后还会有事端。”
萧澹澹想到昨夜萧岺月的戏言,不自觉望了他一眼,而后对温诚道:“我不信他们真能千里迢迢把我从姑臧掳了去。昨夜事起突然,有人趁乱而动,往后就不会有类似的事了。”
温诚摇摇头:“石虎性残暴又极好渔色。他肯动用城中宝贵的暗桩掳你,自然是对你势在必得,这实在不妙。还有你那个伙计李蛮儿,也是依稀听到风声。想来不少人知道石虎想掠美,起了求赏的心。澹澹,你关了春柳岸住到我府上去吧。”
萧澹澹摇头:“我总该有自保之力。且这一回李蛮儿一伙被人杀个精光,难道还有人嫌脑袋多不成?”说着他望向那个剁人头如杀鸡的莽汉,“南市众店历劫,春柳岸已然算保全得好的,我自然要带头开张周济四邻,哪能这时候躲起来?也对不住那群冒险为我护店的酒客呀!”
萧岺月自然明白这话也是同自己说的,此刻他极想知道温诚劝不劝得动澹澹。
温诚却不想在他面前多谈,便道:“此事再议,澹澹先同我回去。”
宛宛听到“回去”二字立刻冲出来抱住萧澹澹。她刚刚得了父亲叮嘱,虽不叫破阿娘的称呼,却不忘眼泪汪汪地望着自己的阿娘。
萧澹澹蹲下身抱住她,附耳柔声劝哄着。宛宛嗫嚅道:“姑臧不好玩,我们回建康好不好?”
萧澹澹不知如何回应,萧岺月忽道:“姑臧怎么不好玩?前几日你说这里的新奇玩意儿比建康还多。”
宛宛不服道:“前几日是前几日。这里虽没有沙子,也有很多新奇玩意儿,可呆这里阿耶会受伤,在建康就不会。”
“那阿耶回建康,你留在姑臧,好不好?”
“萧岺月!”萧澹澹立时道,“你不必这样。”
温诚越发揣测起这小女孩同澹澹的关系,沉声道:“澹澹,先随我回去。”
萧澹澹拍拍宛宛:“宛宛先好好吃饭,我过会儿再来看你。”
宛宛捏紧了拳头小心翼翼问道:“一定会来吧?”
萧澹澹鼻子一酸,点点头:“一定。”
他不再回头看萧岺月,为自己方才那一瞬间的动摇惭愧。
宛宛是他的女儿,无奈所得但如今已是他萦绕心头的念想。但宛宛也是哥哥的女儿,更是他珍之爱之的心头肉。
宛宛留下,于他再无憾,却是对萧岺月的剜心之刑。
萧澹澹想,我对李蛮儿都两次三番心存善意,却独独肯对他狠心。
说不来心头是什么滋味,萧澹澹转身随温诚离开。
将绕至影壁后,他心念一动,微微侧过头去,脚步由此定住了。
只见萧岺月也在望着他,脸上的神情甚至有些漠然的平静。
萧澹澹忽然想到,当初他随阿翁离开小行川,割发断情一去不回头之际,身后那人又该是什么样的神情。
此刻的萧岺月出奇沉静,目光中甚至有些缱绻柔情,仿佛眼下只是寻常的片刻分别。
萧澹澹想,他让我伤过心,他也为我伤过心。“伤心明月凭阑干,想君思我锦衾寒”,我知道他会痛,更有意无意令他痛,然而我并无什么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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