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他在前头牵着,车外传来她活泼雀跃的嗓音,看起来相处得很是融洽,与车厢内这森冷的氛围形成落差。
裴扶墨背脊靠在车壁处,阖目养神。
江絮清是怎么都坐不住,可他端着这幅生人勿近的态度,她又怎好再主动说些什么。
难得独处,他竟是宁愿睡觉都不同她说几句话。
江絮清难受地掀起裙摆撒气,十指便也来回的搅那布料,时不时从唇里溢出哼唧声,暗道,我就看你忍到何时。
裴扶墨阖眼启唇,“你也肚子不舒服了?不然也下去骑马。”
江絮清瞪圆了眼,他明知她最怕骑马了,竟拿这来吓唬她。“你就这样讨厌我,既然如此,为何要答应送我入宫呢?”
说到最后,声调都带着哭腔。
她小声的啜泣,像是要将这阵子在裴扶墨碰的委屈都哭出来。
裴扶墨拧眉睁开眼,“哭什么?我有凶你吗?”
“你没凶……”可冷漠的疏离比凶她还让她难受,她胸口现在闷闷地喘不过气来,哭声更加控制不住地增涨。
马车外的裴灵梦听见哭声,吓得连忙要下马。
魏镜在前头气定神闲地牵马,她喊住:“你快扶我下去,我要去看看是不是二哥又欺负人了。”
魏镜充耳不闻,慢悠悠道:“抱歉,大小姐,属下这个马夫只管牵绳,不管别的。”
言下之意是让她自己想办法下来。
可裴灵梦还是头第一次骑马,更何况是自己二哥的那上战场杀敌的战马,比寻常的马都要高上许多,她哪敢自己落地呀。
不过渐渐地听到车厢内的哭声消下去,想必应该是解决了,裴灵梦这才放心,冷哼一声:“不是只会牵吗?那你现在就给本小姐绕着皇城牵一圈。”
魏镜戏谑地笑:“是,属下遵命。”
车厢内,裴扶墨任由江絮清拽着他的衣袖擦眼泪,眼见他那只干净的衣袖都洇湿一片,漆黑的眼底隐隐浮起自己都不懂的晦暗。
他究竟在做什么?难道不是该彻底远离她吗?
江絮清抽噎了几声,就着他的衣袖将眼泪擦干,许是哭了一阵,嗓音嘶哑了许多,“说好了,今后不可以再躲着我。”
裴扶墨气极反笑:“我何时说过这种话。”
江絮清心虚到语气都弱了,还是倔强地肯定:“你都将衣裳给我当帕子用了,难道不是此意吗?”
他竟是不知江絮清会是这样趁机钻空子的人。
下瞬间裴扶墨就将衣袖抽回来,态度明确。
江絮清却是不会再让他推拒了,好不容易有机会独处,还是在马车内这样狭小的空间,她若再不做些什么,就枉费阿梦为她制造的机会了。
他抽走了那只给她擦泪的手臂,江絮清直接顺势双手勾缠上他的窄腰,上半身都往他怀里扑。
裴扶墨未曾防备,被她撞倒,平躺在软榻上。
江絮清双腿岔开在他的腰部坐着,方才揽住他腰的手也因为坐势勾缠上了脖颈,她软软的侧脸贴在他的颈侧,小声道:“裴小九,我好想你。”
她是真的很想他,很想很想。
自重活了一次,她都没机会与他这样独处,这样亲密接触,连上回在镇北侯府的那个拥抱,都被他无情地推开。
她全身娇娇软软,馨香扑面袭来,语调更是缠缠侬侬,使裴扶墨要将她推开的那只手宛如千斤重般,如何都抬不起来。
她的红唇贴着他的喉结处,小声说着甜言蜜语:“我好想你,想你想到心口都会疼,有时还会想到偷偷的哭,裴小九,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呀……”
裴扶墨喉结滚动,眼尾一抹冶丽的红瞬间蔓延至耳廓,按在她腰间的掌心更是在他无法掌控下,缓缓加重,贴的严严实实,用力到好似想将身前的少女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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