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那个害死父亲的人总算来磕头请罪了。
江絮清的肩膀被贺远按的生疼,她一直在忍耐,直到贺远不禁又使力,她才实在忍不住,不由发出了轻微的低吟。
森冷的坟地处,这道低弱的声音格外清晰。
贺远怒容又起,正想警告一番,忽地右手感到一阵疼痛,“叮”地一声,一颗极小的石子砸向他的手腕最脆弱的地方。
他痛得猛然失力,便是千钧一发之际,方才还在他手中的江絮清,已不知何时被面前的男人揽入怀中。
贺远垂下疼痛难忍的右手,怒斥一声:“裴怀徵,你使诈!”
裴扶墨面若冰霜,一双黑眸如看死人似的看他:“今日这座坟头,便是你的埋骨之地。”
“你!”贺远连忙提起匕首,张牙舞爪地朝裴扶墨扑上去。
裴扶墨将江絮清抱着换了个方向,冷眸一瞥,顷刻间便用右腿将坟地旁的贡品踢起,将贺远扑过来的动作制止。
“嘭”的一声,贺远被那股力道踹到当即到地。
不愧是上过战场杀敌的少将军,身手果真利落,一出手便这般让人防不胜防。
贺远倒下的那刻,不远处便涌进了一群官兵,以周严为首,三两下奔来将贺远抓获。
“放开我!”贺远涨红着脸扑腾大喊。
裴扶墨扶着江絮清,将她身上的绳索解开,看她轻颤着眼睫,吓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就连手腕都被绳索勒的通红,心中的怒火便不停往上涌。
“世子,此人该如何处置?”周严问道。
裴扶墨猛然转过身,冷着脸上去便将贺远当胸一脚,踹到他大吐一口鲜血,恨意却还无处消散。
他只恨不得将此人碎尸万段方能解恨。
他没回周严的话,径直走到狼狈不堪的贺远面前,居高临下地问他:“还有哪只手碰了她?”
贺远被打得头昏脑涨,眼冒金星,根本就听不清面前的男人在说什么,嗫嚅半天,回不了一个字。
裴扶墨声音透着诡异,如锋利的去骨刀:“那便,都砍了。”
裴扶墨几步转身,从周严的腰侧取出一把佩剑,剑身从剑鞘中抽出,月色下发出寒冷的光。
顷刻间便使剑身沾满鲜血,卸掉了贺远两只臂膀。
“啊——”一声凄惨的叫声响彻上空,就连左军的一些官兵见此场景,都不由背脊出汗。
江絮清惊惧后才将将回神,眼睫睁开,便看到一只男人的手臂滚落至她的眼前,那只臂膀手指还在轻微动弹,浓稠的鲜血流了满地,沾湿了她的裙裾及鞋底。
惊惧的画面霎时定格,她吓得身躯发抖,脸上血色褪去。
裴扶墨提着带血的长剑,吩咐周严:“此人乃南夷皇室血脉,带回去发落。”
贺远听完,瞬间吓得连疼痛都忘了,他失去了双臂,在地上如虫子似的蠕动,“你,你说什么……”
他怎会是南夷人?
裴扶墨怜悯地看他:“被蒙在鼓里的可怜人。宁威将军从前在一场战事中抢夺了南夷王妃,彼时王妃便已经怀了你,但宁威将军沉迷女色,偏生将王妃藏起来不愿上交,也是为了这个女人,害得我朝那场战事牺牲了不少将士,浮尸遍野。”
“此事他倒是满得死死,还将你当亲骨肉似的对待,实际上,你的母亲便是在生了你后,便不堪受辱自戕而亡,多年后若非彻查得知你是南夷余孽,宁威将军还在暗中利用你的身份打算勾结南夷。”
“只是处死他算轻了,倒是没想到,他还想办法留你一命,你却自己送上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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