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相信我的手艺,但绝对不能质疑我们家的丁大厨。”
她絮絮叨叨,还将自己如何学会的这道冰镇八宝小丸子的过程都说了出来。
裴扶墨神色这才渐缓,总算在她的百般期盼下,将饮品入了口。
糯叽叽的小丸子入口绵绵软软,让不喜吃甜食的裴扶墨下意识不适了片刻,但品尝进喉间后又觉得味道的确并无齁甜,方才紧紧拧着的眉,也不由渐渐放松。
江絮清托着腮将目光久久落在他身上。
裴扶墨自小便被镇北侯严厉教导,即便镇北侯府是武将世家,但在于文学上对裴扶墨却也从未放松警惕。
江絮清比谁都要清楚,裴扶墨自小还承受了自己兄长的那份压力,是以他永远要比同龄的男子学的更多,做的更多,要更努力,付出更多汗水才能得到镇北侯的认可。
在双重的寄望下,裴扶墨的确成长得更加优秀耀眼,即使最终还是走了武将这条路,但他自小养成的矜贵气质,使他静默时偏生有种端方君子之感,他便是这般神态自然地坐着,俊美的容色在晚霞的衬托下更显魅惑,眼角眉梢卓绝无双,无端惹着姑娘为之心颤。
不知不觉,一碗冰镇八宝小丸子饮用完毕,裴扶墨优雅地拿帕子擦拭了下唇角,侧过脸问她:“你还有什么话想说?”
江絮清怔了片刻,“啊?”
裴扶墨淡淡道:“你难道不是有话想问我?”
从方才进来时,她便出神了许久,看着他的眼神又一副欲言又止,若非有话想问,又怎会如此反常。
江絮清藏在衣袖内的手不自觉收紧,在他的注目下,终是问出了口:“我想知道,涟水巷里藏的人是谁?你三番两次让周严去找的女人送去涟水巷,又是做什么的?”
果然还是问了。
但裴扶墨没料到的是,她连涟水巷都知道。
江絮清紧张地看着他,有些害怕从他口中听到一些让她接受不了的答案,但同时又觉得哥哥那番话对裴扶墨来说真的有够离谱。
裴扶墨是怎样的人,没人比她更清楚,他绝不可能养外室。
他面色微凝,只堪堪顿了片刻,便轻飘飘地道:“不过是我公务上的机密罢了。”
以江絮清与他相识多年的了解,若真的只是左军的公务机密,他是不会动用哥哥的人脉帮他去找人,那个人定是无关公务,除了他的人手去找还不够,竟还让哥哥也私下帮他找人,看来那个人对他很是重要。
现在连回答她的问题都不愿说实话,竟是直接拿公务机密来搪塞。
不管是不是外室,但显然,他心里藏着事不愿告诉她。
江絮清心里一下胀得发酸,又问了遍:“是真的么?”
裴扶墨淡淡嗯了声。
他若是将李善的事告诉她了,将李善的母亲正是佳月公主的事告诉她了,她又转个背将这件事告知了裴幽,他又该如何?
上辈子出的错,他绝不要再犯第二次。
即使这辈子的慕慕并没有嫁给裴幽,可谁又知道……
看来他终究还没有从上辈子中走出来,暂时还是无法信任她。
裴扶墨心里逐渐浮升起凉意。
他站起身,掸了掸衣袍,说道:“你先回侯府,这边还有点事需要我处理,回去时恐怕很晚了。”
说完,他便直接出了房门,跨出门槛的那一刻,他隐约间似乎听到了一声低弱不可闻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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