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亦舟垂眸, 轻声道:“是真的。”
裴灵梦身影恍恍挪动,脚步后退,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在心里建设了许久, 方再次询问:“那为何要告诉我?”
这般难以启齿的事, 他为何还是选择说出来, 而不是特地隐瞒过去。
显然镇北侯府和郑国公府对他二人的婚事极其看重,甚至已有了定亲的打算。
即便这阵子郑亦舟不再主动联系她, 但郑国公夫人却还是三天两头来侯府做客, 两家这些来往,外界的人纷纷都看在眼里。
便是如此, 既都要定亲了,她才想私下主动问一问郑亦舟究竟是如何想的。
“所以, 那当初你为何又同意在观月酒楼与我相看?”
郑亦舟回道:“家母逼得太紧,我也是无可奈何。但那次过后, 我十分欣赏裴姑娘率真活泼的性子,内心也实在过意不去……”
“所以你才多次避开我, 有意不主动与我联络?”
“是。”
裴灵梦几步走过来,绕到郑亦舟面前,冷冷地看着他那张俊秀的脸庞。
他的眼底有羞愧, 有不忍, 也有几分挣扎。
裴灵梦说不清自己此刻心里是什么感受, 她也不清楚自己究竟喜不喜欢郑亦舟。
但与他那日相看后,她还是极其满意他温润有礼的品性, 最重要的是,郑亦舟与她一样极其喜欢游历天下。
而他同样是个在家里不受拘束,洒脱的性子。
她曾想过,倘若必须成亲了,那郑亦舟定是最合适做她夫君的人选了。
如今得知了这些,她只有种自己被欺骗的愤怒。
前不久她在慈泉寺寻到郑亦舟,当面问他这阵子为何要躲着她,他起先一直找其他借口,最终在她几番逼问下,还是老实说了出来。
他不能娶她,因为他天生有隐疾,无法给女子幸福。
当得知这件事后,裴灵梦觉得大受打击。
她也并非是那等在乎那一切的女子,只是郑家是隐瞒了这件事来与她相看,母亲必定也是被蒙在鼓里,打从一开始,郑国公夫人周氏接近她镇北侯府,便是抱着这样的打算。
便也难怪,周氏那样知书达理的女子,对她这样跳脱的性子也抱着百般迁就的态度,原是因为郑亦舟患有隐疾,实在难以找女子成亲。
郑亦舟缓缓抬眸,对上了裴灵梦湿润的双眼,愧疚道:“裴姑娘,请你不要怪罪我的母亲,母亲她说她是真心的喜欢你,欣赏你无拘无束的性子,这才想裴姑娘能嫁到国公府。”
裴灵梦最受不了的便是欺骗,倘若当时老实将这件事说出来,她或许不会有这种被狠狠伤害的感觉。
周氏真的喜欢她?
周氏大抵早就将她打探清楚了。
恐怕就是喜欢她的不着调,喜欢她的单纯好欺骗罢了。
裴灵梦深吸一口气,说道:“我觉得被骗了,心里很不好受。你们一家人,是把我当傻子吗?”
郑亦舟慌乱解释道:“裴姑娘请莫要如此想,我……”
这话说出口,他也不知该如何解释的好。
裴灵梦也不奢望自己能得到什么道歉了,她呵笑了声:“还算郑公子老实,良心过不去了,不打算一直骗我,否则若是婚后我觉得自己被骗了,定然会闹得你郑国公府不得安生。”
“你的母亲看错人了,我的确不着调,但绝非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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