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归家, 次子便提出要搬出侯府, 倘若她再看不出这兄弟二人之间有隔阂,她还配做母亲吗?
可有天大的事, 也是亲兄弟,也要解决的,断不能搬出去住啊。
云氏缓缓朝裴扶墨面前走去,试图再好好劝说:“怀徵啊,这,你若是在侯府里觉得住的不开心,这样,母亲今后不唤你来玉荣堂了,你和慕慕就好好住在寒凌居,如何?”
裴扶墨淡声道:“儿子这次过来,只是同母亲说一声,过会儿我就和慕慕搬出去。”
云氏顿时大受打击,眼圈一红,伤心道:“所以,你这是想要分家了?”
裴扶墨摇头,“母亲多虑了,只是我与慕慕成婚才几个月,实在想过一过二人世界罢了,过段时间会回侯府。”
说完这句话,裴幽面色愈发的冰冷。
裴扶墨看了他们一眼,便转身离去,好似此番过来不过只是通知他们一声罢了,无论云氏同意不同意,他都是要搬出去的。
云氏重重叹了一口气,无力地坐回了椅子上。
为何她想让自己的孩子都好好留在身旁,都是那样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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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缓缓在寂静的街道行驶,裴扶墨回来后,便直接抱着江絮清出了侯府,这期间不允许她同任何人说话,就连伺候她多年的安夏,都被留在了侯府,没有一并带出来。
这一路上,裴扶墨都未曾与她说过一句话。
上了马车后,他便靠在车壁开始看书,这冷沉的气氛着实将她憋得喘不过气来。
许久,她还是主动开口,小声问:“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裴扶墨垂眸看着面前的书籍,“怎么,告诉你后,你要再告诉裴幽,让他想办法来接应你吗?”
江絮清错愕,急忙解释道:“我没有。我是宫宴醒来后,便再也没有与他有任何瓜葛了,你真的要相信我。”
他缓缓将那本书放落,似笑非笑地看她:“你觉得,我还会信你?”
江絮清瞳仁骤然一缩,心里像是被拉扯似的疼。
他的嗓音冰冷,不带一丝情意,与这阵子对她的态度判若两人。
果然,只要让他知道了她同样重来了一次后,他真的不会再原谅她了。
她沮丧地垂着肩,小声呢喃:“可我真的没骗你……”
但无论她如何解释,他再也不会信她了。
直到晌午时分,马车才渐渐停下。
车厢内,裴扶墨给江絮清的眼睛蒙了一层黑布,过了会儿才将她带下马车。
眼前忽然黑蒙蒙一片,视觉上看不到任何,江絮清便极其没有安全感,她落了地后只觉得前方是自己无法捕捉到的一切,根本不知接下来该面对什么。
直到周严的声音响起,“世子,全部都按照您的吩咐准备好了。”
裴扶墨嗯了声,便牵着江絮清往前走了。
最终她被带进了一个院子,入了卧室后,裴扶墨才将她眼上的黑布揭开,说道:“从今日起,我们就住在这儿。”
眼前没有了遮挡物,江絮清睁开眼后一时难以适应光亮,眼睫轻颤了会儿,才看了眼屋内的环境。
此处分明是个陌生地方,但陈设布景与寒凌居里他们的屋子几乎一模一样。
她低声道:“挺好的……”
环境一样,她也不必再去慢慢适应了。
她甚至乐观地想,裴小九从什么时候起,竟是这么体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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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北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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