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看陈愿的脸色行事,周行逸一赌气不肯下楼去吃早饭,让梁洲端杯咖啡上来。黎城作为一个少资源欠发达的内陆城市,即便到现在也没有真正够格五星以上的大酒店,自然也没有周行逸满意的咖啡。梁洲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进门后把咖啡放下,和周行逸解释这里的难处。周行逸在镜前整理自己的领带,随意道:“要是这里也随便看到什么瑰夏、猫屎,那我还有必要过来吗?”
他扫了一眼坐在沙发里低头假装摆弄充电器的陈愿,问道:“你也不吃啊?楼下米线特别好吃,加辣子和煸肉丁,腌的萝卜块也好吃。”
陈愿本意就是避开梁洲,虽然谁都知道他昨晚和周行逸睡一屋,但当面见到人还是怪怪的。结果周行逸非要问他,他低头道:“不想吃。”
“你肚子叫过几圈了?”周行逸一张嘴就遭他怒视,无奈道,“叫人给你送上来。”
陈愿没体验过这种拿乔还被人伺候的感觉,连忙抬头拒绝:“不用不用,我自己下去。”说着就起身准备出这个屋。
他刚走出去两步,感觉后背寒意大盛,一回头就看到周行逸幽怨的表情。
梁洲眼观鼻鼻观心,一点儿提示都不给他。陈愿斟酌着试探道:“那你一起过去啊,早饭不吃不是很伤胃吗?”
周行逸作为刚被他在床上蹬了的伤心少男,此刻戏瘾大作,闷头灌了两口咖啡,一副“今天我周行逸就算是饿死,死外面,从这里跳下去,也不和你一起去吃米线”的架势。
陈愿心想我还没烦你,你倒先委屈起来?于是也不再邀请他,自顾自往外走。
梁洲清咳了一声,缓缓道:“中午就餐的时间估计有点晚,周总还是先去吃个早饭吧。”
周行逸听了这话,像抢着出门一样,大步赶到陈愿前面,率先冲出去按了电梯。
“真香。”等到了楼下餐厅嗦上当地特色的米线,周行逸笑逐颜开。整个酒店入住率很低,这会儿在餐厅的人更少。他们坐在角落里,陈愿比刚才在梁洲面前自在了一点,看周行逸把小碟里的萝卜块夹完了就起身再帮他添。周行逸非常喜欢这清甜脆爽的口感,上回来过一次就忘不了。见陈愿还贴心地帮他添,心情越发明朗,放筷道:“我今天有事,让梁洲带你去旁边的九弯溪河看看,漂流的话还是等我一起来。”
陈愿为难道:“你让梁洲跟过来,就是负责我的事吗?”
周行逸点头:“榕台古城离黎城市区有段距离呢。我和省旅投那些人过去,考察实地开发的情况,还要谈后面的规划实施,再回来估计得晚上了。晚宴我会尽量推掉,尽快回来的。”
陈愿自认地理知识比较匮乏,从前就不知道黎城这个地方,更别说他说的“榕台古城”了,于是好奇地问道:“榕台古城是什么地方?多古?”
他问得周行逸笑了出来:“什么叫多古?要说形成城市规模的话是元末明初,算算到现在大概6、700年了,算古城了吧?”
陈愿疑道:“这么久了,遗迹都在吗?”
周行逸嘎吱嘎吱嚼完一粒萝卜块,向后仰了仰:“几乎都不在了,我的目标就是重建榕台。”
黎城和周边城市几乎都是苗瑶僮等族的自治区,受地理条件和其他因素的影响,区域发展水平一直比较差。大概六年前,调任西省主政一方的领导和周行逸的爸爸周昉联系,邀请瑞安加入榕台古城修复和旅游开发项目。而原本和省旅投合作开发的企业因为融资担保暴雷,导致整个项目停摆。周昉本人是个颇有情怀的商人,甚至有点不合时宜的浪漫主义。他父亲也就是周行逸爷爷就和这个地方颇有渊源,加上和领导多年私交以及商业利益的考量,便大力推动集团内部通过了这个合作案。之后三四年的时间周昉本人亲力亲为,飞赴黎城数十次。但后来因为领导离任和各种场外因素介入,项目进展得并不算很顺利。周昉非常看重榕台古城项目,周行逸看爸爸身体不好还惦记着,便打定主意要圆满完成和运营好它。
阵前易帅,他又年轻,之前和省委省政府以及黎城当地的官员沟通时他就感觉到了空前的阻力。他甚至敢断言,那些美言于他面前的人里最多只有十分之一在真正关心这个既传承保护文化又能拉动当地经济发展的项目。拦路卡要的、漫天画饼的、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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