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冬天湿冷,周行逸觉得寒意要刺进骨头里,不由得把手插进大衣口袋。摸到冰凉的手机,他下意识掏出来看了一眼,和陈愿的微信对话还停留在他被对方拉黑的提示上。陈愿发给他的话则在上方:我觉得我们不能再好也不能更好了。
周行逸想然后你就把我的联系方式全拉黑了,到底是夸我还是骂我?
他这几天反复地想逮到陈愿要怎么教训这家伙,但真的踩在陈愿老家的土地上,他又不免想陈愿的生活里到底有什么。
不回家,那去哪儿?周行逸问过肖媛陈愿妈妈的住址,肖媛拒绝透露,并告诉他陈愿妈妈在陈愿十五岁时再婚,跟着他继父去外地打工了。
周行逸没有这样深切的阅历体会,但也知道陈愿大概不会乐意去继父家。
陈愿在村里还有个大伯,多年前大伯大伯母和陈愿的妈妈吵过架,等弟媳改嫁后更加断了来往,陈愿也不会去他家。
周行逸向肖媛边边角角打听了一堆,发现根本找不到陈愿会去哪里。
在他郁闷之际,肖媛匆忙跑下来,指了指陈愿家说:“我刚才在上面望了一眼,他家里乱得不能看了。我要过去收拾一下,弄好了喊你。”
周行逸二话不说:“那我也过去。”
肖媛打量了一下他,迟疑道:“不用了,我一个人也快的。”
周行逸已经越过她要往里走了,还回头招呼道:“从哪儿过去?”
等肖媛去家里拿了陈愿托她爸保管的钥匙,两个人跨过一条冬天干涸了的小渠走到陈愿家边上。肖媛介绍道:“我家翻楼房以后地基挪了点,不然以前就挨着的。陈愿家院子没用水泥浇,全长的草,这个短锹你会不会用?”
周行逸想以前奠基仪式用长的那种铲过两次,算不算?但他知道这大概会被肖媛鄙视,于是默默接过一柄短锹点了点头。
肖媛明显不信他,又从兜里掏出一副全新的劳保手套递给他:“戴这个。”
肖媛也知道这个有钱的公子哥戴着一副劳保手套拎着把短锹着实怪异,但是不戴的话大冬天不仅手冻得使不上劲,磨多了手心还要出茧,所以只能头一扭当没看见算了。
开了大门后,肖媛先蹲下来用短锹把铁门下缘的一些锈蚀刮掉。声音刺耳,周行逸忍不住往边上挪了挪。
肖媛看他这幅样子,不由道:“要不你回车上吧,我还得教你,那也挺烦的。”
周行逸一听不干了,说:“就除个草啊,我以前每年植树节还去种树呢!”
肖媛撇撇嘴,手指了指:“那你挑那边。最好是连根拔掉,根太硬的你就把叶子割下来,待会儿都摞到外面,我拿去喂羊。”
周行逸穿着一件毛呢大衣,肖媛一看又不成,无奈道:“草汁要溅到衣服的,你就出去等等吧,好不好?”
周行逸一意孤行,说着就蹲下身开始挑杂草。
肖媛心疼他身上的好衣服,再一想人家不心疼那就别管了,于是安心和他分理两头。
杂草生命力旺盛,可以说是四季常青,被周行逸左劈右砍一通操作后纷纷遭到腰斩。青草味还是挺香的,周行逸抓着一把草叶扔到门外,居然体会出了一丝趣味,回头随口对肖媛问道:“陈愿高中退学是因为他妈再婚吗?”
肖媛蹲着在那儿除草,埋头道:“不是。他本来没准备念高中的,他觉得他妈太辛苦了。那时候正好有人回来招工,他和他妈商量好一起过去的,结果隔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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