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实想回去了,太阳一出来,温度也上升了。
季淮跟在他身后。
沈舟然往前走得好好的,拐角处冲出来一辆自行车,见到行人赶紧喊:“让一下让一下!”
眼看那辆车就要撞到沈舟然,他胳膊被人用力往后一拽,堪堪避开。
季淮脸上笑容消失,将沈舟然护在身后对刹住车的人说:“怎么骑车的?”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想到会有人,下坡刹不住车。”那人一个劲儿地道歉完走了。
沈舟然甩开季淮,季淮嘶了一声。
他低头看去,发现自己的胳膊被刮蹭了一块皮,伤口不深,但一直有血流出来。他皱眉看了看:“还好,没什么事。”
把沈舟然拽到身后,纯粹下意识的行为,演了这么多年,这些动作早就刻在了骨子里,连他都没反应过来。
可没想到竟然受伤了。
他说:“我先送你回去吧。”
沈舟然定定看了他几秒,不想欠他的请,从裤口袋里拿出个创口贴,给他,问:“为什么拉我?”
“什么为什么,我保护你不是应该的么,我一直在保护你呀,”季淮无奈笑笑,把创口贴撕开贴到伤口上,“我上次已经解释过了,拿了你的歌还改了名字是我不对,那时候二哥逼我逼得紧,我才走了这步棋。我也得到惩罚了,你看网上都要把我骂到鞭尸了。”
“我也尽力补偿你了,新歌也帮你宣传了。如果然然还没消气,还想让我干什么,你说就是了。”
“但是,能不能不要总觉得我心有企图,我也会伤心的。”
季淮看着沈舟然,眼尾微挑的桃花眼分明看着多情,却在注视着沈舟然时,有一抹掩藏在眼底的柔情,似真似假。
沈舟然之前分不清真假,总觉得是真的。
他现在也分不清,却怎么看都像是假的。
“你会伤心?”沈舟然低低重复一遍,末了抬头,对季淮笑了下,只是那笑虽美,却隐含着一丝微不可查的伤感。
他说:“你忘得真干净,季淮。”
“我也曾拼了命地保护过你啊。”
太阳虽耀眼,可季淮眼中的沈舟然,像一幅褪了色彩、凝固住的油画。
……
“我也曾拼了命地保护过你。”
这句话在季淮的脑中回响了整整一天。
他总觉得这句话像是一把钥匙,会打开潘多拉的魔盒。可他找不到钥匙孔,又恐惧魔盒打开后会发生的事情,整个人焦躁不安,一整天都是低气压,让整个公司的员工战战兢兢。
这几天公司像被人盯上了,事事不顺,刚谈好的项目转头就黄了。现在顶头上司生气了,大家更是夹着尾巴做人。
季淮在想沈舟然的那个笑容。
沈舟然从来没对他这样笑过。
他大部分是时间都是平静的笑,偶尔不开心了会蹙眉看着他,被他哄好又会无奈的笑,写了新歌拿来给他分享时会开心的笑,说到家人时会幸福的笑……
季淮以为自己是在逢场作戏,却发现原来不知不觉间,他已经记住了沈舟然这么多的事情。
多到占满了他对黑暗童年的回忆。
那时候,他还是个不受宠的季家老四,父亲平时连眼神都不会施舍给他。母亲懦弱,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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